刀子嘴豆腐心,浔郎看着这决绝的背影。心想,一会儿还是得靠过来。
浔郎也便随着躺下,伸出去去绕了一缕星汐的头发。
吹了四年边境的风,脾气还是硬的要命,星汐却有什么地方静悄悄地不一样了。
东边日出西边雨,……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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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约有半个来月,春天的花悄悄谢了,仲春将逝,夏天正无声无息地赶来。
可姜冬沉没有醒。
自从哭过那一场,年却升就没在掉过一次眼泪。他不知当年的姜冬沉也是如此,一场宿醉流干了所有眼泪,之后就再没哭过。
他可等了我四年呢。年却升想,我再多等他几个月,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从年却升把自己的事都告诉姜冬沉,之后他就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了,十分沉默地跪在床边,又怕姜冬沉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会以为年却升丢下他不管了。所以偶尔咳嗽一声,偶尔无意义地问问姜冬沉能不能感觉到天热了。出门的时候告诉他一声我去晒晒被子,回来的时候就道:“我回来了。”
也有时候没话找话,说点什么合欢开花了,阮阮还是不理他之类的话——自从回来以后,阮阮一直在白月光旁边趴着,年却升怎么唤它都不理,似乎在生年却升的气。
年却升没有办法,这一切确实都是他的错。
阮阮有它自己的想法,毕竟这些年是阮阮一直陪在他身边,姜冬沉有多辛苦,奔波了多少地方,经历了什么事,性情变了多少,身体差成什么样子,都只有阮阮知道。他见过姜冬沉的消沉厌世,亦见过他的无助和彷徨。包括他宿醉的那一晚,梦中说了什么让人难过的梦话,阮阮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年姜冬沉没有什么能让他开心一点的事,他对所有人都冷漠,对阮阮却仍是一如既往地温和。
所以阮阮就很生年却升的气,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姜冬沉受了多少苦淋了多少雨。于是阮阮便不再理会他,整日整日在白月光或姜冬沉身边趴着,看见年却升也是绕道走,一眼都不分给他。只有在年却升抱着姜冬沉哭了太久的那个晚上,年却升洗脸回来,阮阮伸爪子拍了拍年却升的手,全做安慰。拍完后又很快缩回来了,仍是不理会年却升。
年却升心想,要让阮阮原谅他,可能就要等姜冬沉醒来了。
可姜冬沉没有醒。
于是这一间屋子,两人一猫,终是归于沉寂。
没有用的,年却升再解释都没有用的,他到慌乱的时候舌头就打结,只会不断地重复:“我不会伤他的,我……我那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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