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拍拍俦侣的头,年却升闻言,低下头像是在思考,抿着嘴没有讲话。但仿佛,有什么卑微的光环在渐渐褪去,露出一个原本的年却升来。
他悟性是很高的,偶尔被雾霾迷一次眼,但绝没有迷一辈子的道理。
安知看他样子,明白他是懂了。——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迟早要回过神来的。于是安知慢悠悠的饮了一口茶,说道:“你不必太过急着找他,暂且先冷静冷静。太过莽撞,与你与他,都不是好事。”
年却升点头,轻声道:“多谢,我知道了。”
沉默了片刻,年却升又问道:“这些年可发生过什么事?我不在的这几年。”
安知很平静地回答道:“年家没有了。”
年却升身形微微一滞,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也十分平静地说道:“意料之中。”
可是还是,没抑制住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年却升又道:“是尉迟……白宿,是白宿做的,是不是?”
安知道:“我不曾听闻是谁,只听说年宗主饮毒自尽,他的两个儿子被尉迟家所杀,年侧主与其夫人被刺死在房中,年侧主的两个儿子,全都不知所踪。”
年却升咬了下唇道:“年却清可还活着?”
安知道:“这些年我和俦侣曾去过几次北河,那日尉迟宗主与白宗主险些大打出手,听尉迟家的人说,白宗主包庇亡族余孽。”
年却升皱眉:“尉迟宗主这是何必?”
安知看向年却升道:“白月光逃逸,这件事会归在谁身上,众人皆知。”
年却升略一沉吟:“这件事现在怎么样了。”
安知道:“还在僵持。”
“白宿的说法呢?”
“年家遗人心性高傲,不愿寄于仇人篱下,自尽而亡。”
年却升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猛地一震,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告诉自己,都是借口。
于是他又道:“那现在如何?”
安知答道:“还僵持着,但还算安生。尉迟宗主要求去白家搜查,白宗主答应了,但三番五次始终一无所获。于是尉迟宗主放下狠话,若见不到年却清或者白月光,便让白家……永无安宁之日。”说完又笑着讽刺,“可见尉迟宗主此人,哪怕与白宗主血缘近如舅甥,也只是因利而和,利尽而散。”
年却升啊了一声,点头道:“是下一个年家又诞生了。”
安知表示认同:“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年却升又坐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道:“我得走了。”
安知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也站起身道:“要去找姜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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