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权利的顶峰,顺时呼风唤雨睥睨天下,逆时一步踏错就会粉身碎骨。
死无葬身之地。
可成者为王败者寇,余下的聪明人揣着明白当糊涂,索性闭了眼。为墨阙鸣不平的都被打成了逆贼余党受到了清洗。
而阮孝良在当时正被勒令闭门思过,逃过一劫,等再出来时已经变了天。
恩人尸骨已寒,他若是再逞一时之勇也不过是给薛氏在阴曹地府多个伴而已。一腔热血凉了半边。
这当时的阮公卿只得收起自己身上那些正义凛然的刺,从此做一个不论皇家事只顾好本职工作的合格人臣,大抵是活的有些长了,竟也一步一步的升了上来。
“薛令奎刚正不阿,虽说孙媳是先皇侧妃的外戚,但他向来帮理不帮亲,所以就算有亲戚关系,先皇在他那定是也讨不了太多好处。”
外人只道两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只有两人自己心知肚明,所隔距离如同山海。而不受控制的爪牙不如在抓伤主人之前就将其尽数废去,免得坏事。
“这一箭双雕可真是精彩绝伦。”林怀易冷笑。
看似痛失一臂,实则只是丢了个不痛不痒地弃子。
说话间,就有心思活络的商贾世家们差人陆陆续续的给灵渠送来锦缎丝绸,侍童婢女,这可苦了这行伍出身的将士,一边得客客气气的收下,一边得把人往那座赏来的府里打发。
灵渠一向随意惯了,就算在王府,他也只是挑了个偏房,房内任何装饰都没有,简简单单一张床与一套木桌椅,更不用说伺候人的小厮了,两人吃饱全家不饿。。
府里下人几乎没有,所以练得他比任何管家都更细心,既舞得了刀剑棍棒,入得了生杀掠夺的修罗场;也做得了一手好菜,甚至单手还能将衣服洗得傲视群雄。
这突如其来的优待倒是砸了他个措手不及,苦着脸忙成了个陀螺,那些大人们像是很关心他床榻生活似的,送来的姑娘们脂粉厚一层,一个胜似一个香,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熏得三人都头皮发麻。
所幸这时阮桓生穿戴整齐的过来拜师学艺,犹如争奇斗艳的万花丛中一根可怜的狗尾巴草,被人群挤的摇摇晃晃,灵渠赶紧将他捡起来带走去扎马步。
临走前朝公孙姑娘和林怀易作了一揖,用口型对他们隔空传话“交给你们了”,将这摊怪力乱神留给了这二人处理。
公孙英马上意会,女将军脸黑地往那儿一站,站出了十八罗汉的气魄,底下的人一看,只得收起自家这点上不了台面的心思,贺了几句恭喜,作鸟兽散。
林怀易倒是笑吟吟的看着屋内被送来的姑娘们,却愣是将她们看的后背一阵恶寒,本来一副花枝招展的风韵样顿时随着风烟消云散,挤成一团瑟瑟发抖,不知这古怪非常的王爷会拿她们做什么,恨不得现在就马上被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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