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立刻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皇帝金口玉言刚刚已经禅位于太子了!即便还没有行登基大典也未册封,不可即刻称呼为‘皇帝’。
但是这称呼用来再喊别人也十分不妥当了。
即便是一刻钟之前刚刚睡着的先帝也不成。
他立刻附和:“正是正是!”
挥手叫人来,将李元昆压住。
李元昆不动不挣扎,任由他们将自己绑了,站在原地看着太子。
太子一身血污,气势却不容忽视,坦然同他对视。
李元昆咽下一口口水,湿润了一下干涩的嗓子。
却什么都没有说,顺从跟着侍卫走了。
太子看着他背影,眯了眯眼。
“您去太医院吗?”大太监看了看他的伤口。
太子:“不必跟着。”
大太监跟着也不是,即刻停住脚步也不妥。
便站在原地焦急望着他。
太子一招手,乌达凑上前来,紧紧走在他身侧。
大太监侧头望着,觉得这新皇喜怒无常,十分不好伺候。
因此不敢追上去,跺了跺脚,又折回了寒翠宫。
“殿下,”乌达伤口包扎完善,微微瘸着一条腿,小声问道:“荔王闯进宫来试图篡位,人证物证俱在,为何不立刻捉拿判罪?还要多此一举关押审审,若是他不认罪,该怎么样?”
太子走在前头,旁边跟着的人都眼鼻观心,不敢听不敢言。
他也不怕别人将话听去,开口随意道:“宫中无人,若是惹急荔王,难免被他咬一口。”
“是怕他狗急跳墙对皇上不利吗?”乌达似乎是明白了,又似乎没明白,觉得皇帝这番操作太突然了。
历代都是等驾崩后,太子顺位,他却还活着就禅位了。
即便病重难以起身。
可这也太匆忙了些。
大可以先写好传位昭书,慢慢交代事情也可。
为什么一下子就传位了呢?
“父皇是在为我回宫争取时间。”太子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宫道说。
宫道经过打扫洗刷,血污尽数除尽,只残留着些许水渍还未晒干。
人走在上头不似平日夏天的燥热,十分凉爽。
太医院。
宋春景进隔间换了备用衣裳,出来后坐在自己的桌子旁慢慢拆绷带。
刘子贤看了他一会儿凑过来瞥了他手一眼,“还没好呐?”
宋春景眼也不抬朝他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刘子贤坐在他对面,“我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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