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超却缓缓勾唇道:“别这么说自己钟老师。”
钟亦切牛排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对面人的眼里已满是凛然:“我再重申一遍,不要叫我钟老师。”
邹超还是笑:“别人都能叫,怎么就我不能叫。”
“闭上嘴。”这次钟亦眼皮都不抬了,“吃饭。”
但饶是如此,邹超说话也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口吻:“脾气怎么还这么差,梁思礼也受得了。”
说着,男人切完自己冷盘里的牛排就对调到了钟亦跟前,挥着银刀的模样仪表堂堂,动作绅士又自然,熟稔地就好像昨天才跟钟亦见过面,“还听说你前段时间帮他回家打掩护了,他不想结婚?”
钟亦就着邹超切得漂漂亮亮的东西就开吃了:“确实跟你们家生个孩子都要卡着五年一选举的时间比不了。”
邹家是政治世家,为了仕途任期考虑,全家从上到下就跟设置好程序的流水线一样,一旦错过了最合适的机会,拖也要拖到下一轮。
邹超当初就是没按时间来才屈居此位,换句话说,就是从一出生就被放弃了。
“老爷子还是精明,本来也不图梁思礼结婚。”邹超道,“只是想把你跟梁思礼绑到一起。”
钟亦哪能不知道:“就当是配合演出,走个过场。”
在那天踏进梁家老宅的大门以前,钟亦就猜出老爷子的意图了,也就是梁思礼那两个哥哥还蒙在鼓里。
起初他能讨老爷子喜欢,也是因为这个,擅长配合演出罢了。
“啧。”邹超双眸含笑摇了摇头,“被你这么聪明的人将军,我也不冤。”
钟亦睨他:“我都没喊冤,你冤什么。”
关于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就是从这人的破事开始彻底传开的。
“好,不冤。”
邹超面上始终是笑着的,也不反驳,就低头认真地分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落地窗外照进来的光就落在他轮廓深刻的面上,边上的桌位全空着,侍者上完所有菜品后也不再见踪影,被包场的餐厅雅致幽静,很安静,也很邹超。
其实梁思礼给张行止说的是实话,邹超确实合他口味,不然根本也滚不到床上。
现在流言传了这么多年,要再出去解释说他们两个当初纯粹只是看对眼,一拍即合决定来个一夜情,估计也没人会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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