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病房的时候夏思乔垂着眼咬了下嘴唇，忽然拽住贺裴衣袖不再往前走。

“你知道的，我外公他有点糊涂，你…”男生长睫颤动，声音糯软。

夏思乔喜欢楚爷爷，他也知道楚爷爷在大多数人眼里都只是一个患病的普通老人。

不知道贺裴会怎么看待楚爷爷，虽然如果贺裴敢对楚爷爷流露出一分不耐他都会把贺裴打出去，但他还是忽然有点没来由得不安与慌乱。

贺裴笑了下，腾出一只手，抓了一把他清凉微硬的发顶，顺势攥住那只白皙绵软的手，扬起下颌示意他往前带路，语调轻缓，温柔又郑重。“早晚都要见的，上次你给我拦下了，这次别想再跑了。”

…

心底里缓慢地滋生出满足与欢喜，几乎要漫溢出来。

夏思乔看着两人手掌交握处，心口不一地低声反驳他：“什么早晚要见，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贺裴对他的傲娇习以为常，带着点儿散漫的笑意问他：“哦，你一会儿准备怎么跟你外公介绍我？”

夏思乔沉默了一下，然后胸有成竹道：“那你别管了，我自有妙计。”

在听到小朋友理直气壮的信口胡诌，跟楚爷爷介绍“这是我们班长，替班主任来家访。”的时候贺裴盯着他光洁的脖颈磨了磨牙，随即斯文礼貌地跟楚爷爷问好。

除开记忆混乱的部分，楚爷爷见多识广，竟然还跟贺裴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一小会儿，贺裴顺着楚爷爷的话题聊，对他认错的人和记错的事囫囵带过，并不揭穿。

“我们今天还约好了一起复习物理竞赛题，这就一块儿出去了。”夏思乔打断他们。

楚爷爷年轻时候是医生，眼界广阔，非常欣赏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对夏思乔说道：“干嘛出去复习啊？就在你房间多好，都是现成的辅导，省得背着包到处跑。”

夏思乔：“……”

贺裴轻推了下眼镜，笑容干净俊朗，跟楚爷爷点了点头。“您说的对。”

…

夏思乔最终还是没能允许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在楚爷爷“你怎么不听话”的眼神里坚定不移地把贺裴拖出了疗养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