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秋抬了抬手,慢慢地揽住了他劲窄的腰。
周遭的空气好像突然升温,炙热的夏夜燃出热烈的火簇,赵竞持眸色暗下来,俯身想吻她。
可惜荀秋还是躲开了他,在他的疑惑不解中皱眉,嫌弃地拒绝,“你抽烟了还想亲我啊?臭死了呢。”
暧昧旖旎的气氛像破洞的气球,“咻”地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赵竞持笑得肩膀发抖,冷情的女人丝毫不为他的出现和等待感动分毫,反而真情实感地嫌弃起他了。
荀秋才不管他怎么想,揪住他的蓝色警服嗅了一下,眉头皱得更深,看着他,一言难尽地询问,“你…多久没有——”
赵竞持受不了了,用力捏了捏她的脸颊,气呼呼地退后了三步。
荀秋不做经侦可惜了,她明明闻出来他洗过澡换过衣服了,却非要反向污蔑,要让他为那些心机不打自招。
荀秋挑眉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白旗。
“好吧。我是故意的。”赵竞持妥协了,“其实我刚才去了你家楼下,看到你的阳台开着灯,然后我进了你们yy频道,知道你在打游戏,所以我发完信息——故意在小区外面等你。”
“还有呢?”荀秋冷笑。
“还有——”他憋了一口气,顺口溜似的供认不讳,“我是洗了澡换了衣服刮了胡子刷了牙喷了香水才来的。”
“干嘛不换常服?”她简直寸步不让。
这还用得着问么!赵竞持咬着牙,“为了让某些人觉得我办完案就过来了。”
荀秋笑,“你把我当傻子?”她抬抬下巴,“那烟呢?”
赵竞持从口袋里摸出个白白绿绿的盒子,“哈密瓜爆珠,香的。”他见她抱着手臂不说话,又无奈地补充,“看见你出来才抽了一口,绝对没染上不好闻的味道。”
“你还挺能演。”她嗤笑。
好了,这场博弈以赵竞持完败收场。
“但有一点是真的。”他实在不甘,一定要达到目的才肯罢休。
“什么啊。”荀秋明知故问。
赵竞持长手一伸拉开了车门,“外面热,我们去里面亲?”
再生疏的技巧也有福至心灵的一天,赵竞持眼神温柔地摘去了她的眼镜,细微的电流从温热湿润的唇直达心脏,他径直撬开她的齿关,将妙不可言的甜蜜递送过去。
柔软清甜,滚烫炽热,他简直沉迷到不可自拔。
失控的理智摇摇昏聩,他一下把她按在了座位椅背。
“你…”赵竞持在控制不了的热度中艰难地吞咽,他抵住了她的鼻尖,平稳下呼吸,试图转移注意力,“你吃什么了,这么甜?”
“下来之前用了点漱口水。”水光晶亮的眸子里闪过狡黠的得意,荀秋把正方形的锡箔纸袋塞进他的衣领,顺手伸过去掐住了他的,挑眉惊叹,“赵竞持,你很行欸,很值得期待嘛。”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
“少得意,荀秋,你真是自找的。”赵竞持缓过神,语气恶狠狠的,他不由分说地反压过去,一手撑在车窗,推开了她轻薄的衬衫。
第八十一章
赵竞持觉得自己挫败极了, 二十九年以来没有这样手忙脚乱的时刻,就昨天那事,完全是因为车里不好施展, 不然他可能这点东西都学不来吗?
可荀秋非要气他, 惋惜地叹着,假模假样地敷衍着呜咽。他在沉闷的粗喘中伸手扶上她低垂的脸颊, 侧过来一瞧, 人家眼神清明,唇角微勾, 这像样吗?
而且她只带了一个,让他都没有办法学习进步。
好气好气, 大半夜洗了车回到家, 赵竞持越想越恼火,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怎么都睡不着。
可明天一大早还得载荀秋回桥水镇,总归还是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睡了几个小时。
早上8点多, 他装好很久没用的儿童座椅,到达了融贸小区。
这会儿陈雯很照顾他的口味, 煮的面清汤寡水, 一点儿辣椒也没放, 上面卧着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是被认可的女婿特有待遇。
赵竞持忙不迭地道谢, 一侧过来, 看见荀秋鼓着两颊, 撑在椅子上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他在桌子下捏住她柔软滑腻的手, 忽然想起了昨晚手掌按住她平坦小腹的触感,脑子里蹦出来乱七八糟的画面, 沉静自制已经抛到九霄云外,赵竞持霎时呼吸发滞,咳了声,手肘搁在桌旁,稍微往后靠了靠。
荀秋暼了一眼自己碗里的荷包蛋,“我这个没你那个圆。”她不满地昂首对陈雯说道,“他还没进门呢,就区别对待了?”
什么进门不进门的,陈雯闻言眼前直发黑,哪有这样说男人的,人家小赵听了心里肯定不舒服。她把肉躁子碗重重一放,落座,一边往谢梁碗里加料,一边低声嘀咕,“胡言乱语,三十岁的人了,嫌这鸡蛋不好就自己去煎,圆的扁的,扁的圆的,味道不都是一个样?”
“哪里一样啊!”荀秋气呼呼的,“我的蛋黄都跑到外面来了!”
赵竞持笑,把自己的荷包蛋夹到荀秋碗里。
谢梁年纪虽然小,但也明白自己又要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地方,面上有掩饰不住的低落。
大人们看出他的情绪,都忍不住叹气。这个孩子很乖巧,住在这里一个多月,不争不抢,不吵不闹,就连饮食上也不挑剔,给什么就吃什么。
陈雯也有点舍不得,给他准备好了新衣服和零食,放进小行李箱,送他们到了地下车库。
谢梁似乎对自己的命运很快接受,回了几次头去看陈雯,到底没开口说任何事情,自己爬上后车座,乖巧地绑上带子。
叔公就住在桥水镇旁边的谢家滩,赵竞持稍微绕了点路,跟着导航绕进一条小道,把车驶入了村里。
清晨的村落很冷清,年轻人大部分都去了深圳打工,留守老人三三两两聚在村口的葱郁的大榕树下,摇着蒲扇,远远地打量赵竞持的车。
灰败,沉寂,即使是夏日蝉鸣和暖阳绿茵,也破除不了这里滞后于现代的凋敝景象。
荀秋看向后视镜,谢梁用力地抿着唇,眼睛里水光轻闪,他敏感地察觉到她的目光,很快转向车窗,只留给她一个侧脸。
这种沉默和顺从,都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坚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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