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嗎?我本來有望連中三元,那一年永安帝把他的十六公主許給我,我本來回來探完親,就要進京做駙馬。」
「天意啊……天意弄人……」屠景同又連著深深鞠了兩躬,「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謝謝你,等我叫他們百倍奉還之後,我會自戕,為我害過的人償命,我死之後他們若要向我討債,我也認了……」
屠景同帶著他們走了,走前,他頓了一下,輕聲,「我誇你長得漂亮,是認真的。」
於是沈長清便也點點頭,道,「我那聲謝謝,也是認真的。」
「是嗎?」屠景同笑了,再也不曾回頭或停留,「我好高興……謝謝你。」
大堂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許禕喚人進來擦拭地面。
堂外隱約可聽見歇斯底里的哭嚎,而堂內的審判還在繼續。
「許禕」,沈長清走回上首位,「交代你一件重要事情。」
許禕心中竊喜,湊上去,「什麼?」
「給你半個月,跟唐梨酒學會圍棋,半個月後不能在我手下撐過三十息,你就不用管事了。」
「啊?」許禕愁眉苦臉。
「學會了,你可以開始跟著秦淵海學主事,學話術,乾的好,以前的事不再追究,以後你就是牛駝山掌事。」
許禕此時還不知道這掌事的分量有多重,因為他以為只是秦家的掌事。
日後他作為唐梨酒的接班人,接掌涇川余字號大掌柜之時,倒也明白了學會博弈對一個大商人來說多麼重要。
眾人慢慢把目光移向軟成一攤爛泥的林蒼。
他啞了的嗓子發不出有意義的音節,但沈長清從他的唇形上讀懂了他的意思——「殺了我」。
「雖然很不禮貌」,沈長清攏了攏衣袖,撫去膝上一片從鏤花窗隙飄進來的落葉,「我也許久未這般形容過一個人了。」
「但不得不說,你是真的很懦弱,光是懦弱也就罷了,你還欺軟怕硬欺負比你更加弱小的人。
「不算什麼大惡吧,但是確實令人作嘔。」
林蒼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不喜歡殺人,卻喜歡劫持人質,你認為這樣別人就會誇你目光長遠,同一批人,你可以利用好幾次。
「可你真的沒有殺過人嗎?」
林蒼茫然搖頭,神遊天外,沒人可以肯定他是在回答沈長清的話,還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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