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還沒有學會,先帝駕崩,他的皇兄繼位。
再也沒有一個老人,為這對新人頂下外界的壓力。
初登基,遵遺詔,立太子。
同日,廢太子,與前皇后一併入冷宮。
再無人問津。
其實是有的啊……顏平看著顏華池的臉,嘆息。
——怎麼就一點兒也不像呢,一點兒也看不見故人之姿。
「你隨寡人來吧」,顏平率先邁出步子。
顏華池把腳從桌上放下來,懶散起身,跟上。
「那是一個陰謀,那是一個詛咒」,顏平語調平靜,「每一個踏上皇位之人,都知道天齊的國師究竟是什麼東西。」
「三千年了,沈長清再強,也該日落西山了吧」,顏平好像很喜歡自言自語,「怎麼能算皇族卑劣呢,是他自己說要保顏家子嗣長存。」
顏華池心裡一緊,快走兩步攥住顏平的袖子,「你……不,你們……」
「是我們」,顏平笑著看向顏華池,「你流著顏家的血,你也是它的受益者。」
寒風越發刺骨了,那是一種無論穿多少衣裳都蓋不住的陰冷。
越接近冷宮,越好似能聽見無數人混雜在一起的哭泣聲。
「還記得那口井嗎?你母親自殺的那口井。」,顏平的聲音穿透凌亂的哭聲,「知道那上面的陣法符文是誰留下的嗎?」
顏華池驟然闔眸。
怎會不知
「除了他沈長清,誰有這樣的本事,留一陣在世中,千年都不散」
「三千年前,顏家先祖偶然發現,那並非是封禁陣法」,顏平好像完全不在意顏華池的臉色,一字一句道,「那是他獨創的陣法,上面的符文連通著他的魂,投怨鬼入其中,便可淨化怨氣,送其輪迴。」
「先祖猜測,這是國師為太祖所設,太祖並未建新宮,前朝陰氣太甚,於是國師做此陣,欲將舊宮厲鬼一併解決。」
「國師仁慈啊」,顏平慢慢從顏華池手裡抽回袖子,「他不願趕盡殺絕,竟然願意用自己的壽命去渡那些無可救藥的惡鬼。」
「朕早勸過了,他的仁慈,早晚叫他萬劫不復」,顏平攤攤手,「若不是他仁慈,又怎會叫先祖鑽了空子,請人改了陣法?」
「畢竟,仙人魂靈,誰人不垂涎?」顏平在冷宮內壁上敲敲打打,像在尋找什麼,「先祖找的人盡了全力,才改動了那麼一點點,想……可誰知道他沈長清並非是仙,卻是個極凶厲鬼呢?」
「也算顏家倒霉,活該纏上詛咒」,顏平用力把一塊磚頭抽出來,裡面竟有一個拉環。
冷宮十三年,他竟從未察覺。
顏華池默默看著顏平一番費勁打開暗門,內里壁畫陳舊不已。
油燈一盞盞亮起,長廊壁畫上的險惡用心令人肝膽俱寒。
可顏平用那樣仿佛事不關己的語調,平靜訴說著來龍去脈。
「先祖那時遲遲無子,他擔心顏家就此絕後,於是想借國師仙力延續後代。」
「他雖心有愧疚,知道那樣做有很大可能會害了國師,可想到國師曾經的承諾,也就說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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