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了多久呢?
可能是因為虛弱吧,沈長清心裡恍然浮現一絲難過。
在這裡面待著,會痛死的吧?
沒再多猶豫,沈長清到底是踏了進去。
不是很痛,細細碎碎的,在能忍受的邊界上,再多一點就要越過臨界值。
從頭皮到指尖,每一處神經都在叫囂著、灼燒著、撕扯著,要逼他崩潰。
可他神色很平靜,看上去很快就習慣了,還能扯出一個輕笑,「領我走一圈,熟悉一下,不過分吧?」
「陛下?」
顏平另一手拍拍沈長清手背,好像是安撫,「不用,您大抵沒機會走動。」
沈長清不說話了,顏平已經先一步走過去,擺弄起那些東西來。
「沒必要的外衫都褪了,留個中衣就行」,顏平餘光見沈長清脊背一僵,好心解釋道,「為了安全。誰知道老祖宗袖裡可能有什麼乾坤?」
清脆的鐵鏈撞擊聲入耳,沈長清低頭嘆息,「至於嗎……」
「不這樣,沒人敢給您送水」,顏平一頓,道,「忘了問,您需要喝水嗎?」
顏平一直客客氣氣到現在,沈長清摸不准他心思,也不太想摸。
他不答,緩緩伸手扯開腰帶,衣衫墜地,身上只剩下一件月白的褻衣。
他慢慢走過去,彎腰摸索了一陣,笑了。
連個床都不給?
顏平就靜靜看著他笑,然後拿起手銬,商量似的,「朕扣緊點?您畢竟是極凶……」
仍是不答。
左手腕一痛,鏈條被拉動,幾乎要拽高到極限。
然後是另一邊。
太高了,只有腳尖能著地。
一輩子沒這麼難堪過,沈長清黯淡了神色。
他垂眸,「不用送水,不想見人。」
他輕輕,「顏平,你記住,極凶永遠不可控。」
這是一句明晃晃的威脅了,顏平蹲下來,給人戴上腳鐐,「朕不僅不動他,甚至還會好好養著他,直到朕的愛人為朕誕下皇嗣。」
但極凶是否能生育還未可知,若不能,就讓那顏華池繼位又何妨?
顏平頭也不回離開了,腳步聲連著回聲一起很快消失。
很難熬,想睡是不可能的了,身體一刻也不得放鬆。
疼痛在一點點累積、加深。
分不清年月,不知道時間又流逝多少,靜謐的牢房只剩他一人,而他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連呼吸都輕。
顏華池剛到北邊,就陷入了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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