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講著講著就笑出聲來。
「你嫌我總是哭,說再哭就不和我玩了。我在福利院那些天被你逼著改了一身毛病,還和你一塊報復那些欺負我的人,哈哈哈……那是我第一次幹壞事,做完之後你就拉著我跑到福利院的閣樓里,打手電看書,一看就是一晚上。」
水荔揚指了指手腕上那條紅繩,無不懷念地說:「這個,是端午節那天你送給我的,和你脖子上的那個是一條線編的。」
洛欽低頭看著自己脖子上的銅牌,有些恍惚。他記得背面刻的應該是鼓樓,只不過被磨得有些氧化,看不出原本的圖案了。
「端午節本來應該編花繩,但福利院只有紅繩。」水荔揚說,「你說紅繩也可以,也是祝福。」
於是,這條年少時系下的紅繩被他一直珍重地佩戴至今,從未主動解下。
「原來是這樣。」洛欽鼻子有點兒酸,「可惜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那個時候的你,肯定很可愛。」
「有什麼可愛的?整天被打被欺負,連個朋友都沒有,還要被一個小自己兩歲的小孩兒呼來喝去的。」水荔揚不以為然,「你那個勁頭才吃得開呢,福利院裡那麼多孩子比你大,愣是沒一個敢欺負你。你整個一土匪啊,平時都橫著走。」
他笑了笑,又轉向洛欽:「不過我那個時候是真挺崇拜你,被人揍了就邊哭邊往外跑,還跟他們說你等著我讓我大哥來揍你。」
「誰是你大哥?」洛欽再次指向自己,「我嗎?」
他這小時候也太混球了,簡直是駭人聽聞。
「不然呢?」水荔揚嘆氣,「你也是那個時候小,對錢沒概念,要不然我零花錢都得被你收了保護費。」
洛欽忍不住反駁:「我靠,我在你眼裡就那麼惡棍嗎?」
「你知不知道你那個時候多霸道!」水荔揚捏他的臉,「你還非逼著我承認自己是個小兔子!」
洛欽沉默了一下,好奇追問:「……最後你承認了嗎?」
「不承認你能放過我嗎?!」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洛欽又問他,「是從深寧再見到我之後嗎?」
水荔揚搖搖頭,就連他自己也不記得。
十多年前驚鴻一瞥就在他心裡種下了一顆種子,在福利院相處的那些天,種子緩慢生根,在他心中撐開了一個任誰也無法代替的位置。此後十多年,他每每夜半夢到那張模糊的臉、稚嫩的童聲,總會不斷地提醒自己,永遠都不可以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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