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煮酒
…」
江硯的唇角抽了一下,到底是沒有壓住,沈易唱歌原來這麼跑調啊,要不是歌詞他都沒聽出來這是哪首歌。
江硯剛開了空調出來的時候就聽到裡面非常隨性灑脫的歌聲戛然而止,還向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此刻浴室里的沈易打完沐浴露,就著沐浴露的泡沫直接洗頭,渾身泡沫隨著水被衝下來,剛準備拿毛巾擦擦頭髮,一抬頭驟然發現了一個要命的問題。
我靠,他沒拿內褲和睡衣。
他剛才拎著一個洗漱包就直接進來了,沈易愣在原地,在裸奔出去和叫江硯給他送衣服之間選擇了後者,他深吸一口氣,趴在了衛生間的門上,敲了敲門:
「江硯。」
江硯聽到動靜起身過來,就看到了衛生間的門上有一個像是蜥蜴一樣的人影,抿唇忍俊不禁:
「怎麼了?」
裡面悶悶的聲音傳出來:
「我忘記拿換洗的衣服了...」
江硯笑了一下,進屋去給他拿衣服,沈易在門後面只要一想到江硯去翻他的內褲,他就尷尬的腳趾能摳出一個兩室一廳。
衣服從門縫中遞了進來,沈易出來的時候渾身紅的好像是一直煮熟的大蝦,對上江硯的目光還故作淡定地出聲:
「這水真熱啊,哈哈。」
江硯怕他尷尬還附和了兩聲。
沈易進屋就看到床已經鋪好了,一邊是江硯的枕頭一邊是他的,但是他的被子已經淋濕不能蓋了,江硯這裡也找不到第二條被子,所以,此刻的床上兩個枕頭一個鋪好的被子,看起來這非常和諧。
江硯進了浴室,水流順著身上留下,左下腹的傷口有些明顯的紅腫發癢,是槍.傷預後比較常見的增生發炎,江硯將水溫調低沖了沖才出去,站在臥室門口的那一刻他的手緊了緊門把手,只要想到門內是沈易,他就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門開的那一刻,暖黃色的燈光透進了他的眼中,床上的人穿著一身奶龍睡衣,盤著腿抱著個手機,左右手忙乎的厲害,不知道在幹什麼,沈易聽到聲音抬頭:
「你洗完了?」
江硯抑制住心底的波瀾,狀做很自然地坐在床邊,抬起雙腿,靠在了床頭:
「嗯,在做什麼?」
沈易將手機轉過來,正是手機版的坦克大戰,江硯笑了:
「還練呢?」
「那天的戰績太虐了,練練,我去關燈,早睡早起身體好,晚上要是不舒服記得叫我。」
燈一關,窗外的雨聲就分外明顯了,壓過了兩人都並不平靜的呼吸聲,說著早睡,其實誰也沒睡著,沈易除了昨晚的意外情況,這些年來就沒再和別人睡在一張床上過,閉上眼睛想睡過去,但是大腦皮層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床上還有一個人。
而江硯此刻更不平靜,又怕沈易發現他沒睡著,只能調整呼吸裝睡。
後半夜江硯是憋氣憋醒的,胸口沉甸甸的厲害,身上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迷糊著醒來,就摸到了胸口處有一個腦袋,毛茸茸的頭髮直接將他的瞌睡都嚇沒了,緩了兩秒鐘才搞清楚狀況,沈易的腦袋枕著他的胸口,一條腿攀在他的腰上,整個人將他當成了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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