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小太監顫顫巍巍地對孟漁磕了個頭,「是奴才做錯了事,殿下教訓奴才是應當的。」
蔣嘉彥伸手,「東西還我。」
孟漁愣愣地看著他,玲瓏剔透的小臉寫滿了得意的神情。
不應該這樣,那應該是哪樣呢?孟漁無端地紅了眼睛。
蔣嘉彥驚愕地看著他,連馬鞭都不要了,帶上內監就走,還回頭對他比了個鬼臉。
這事沒一會兒就傳到光慶殿新帝的耳朵里。
傅至景皺眉,「哭了?」
「回陛下,奴才們見著少君在抹眼睛,應當是哭了罷。」
傅至景食指在桌面叩響兩下,思忖道:「嘉彥衝撞少君,今夜不准他用晚膳,再罰他跪一個、不,兩個時辰,朕會派人盯著,誰要是求情跟他一起跪。」
福廣帶著新帝的口諭正要去,傅至景又道:「皇兄現在應當在工部,去和他說一聲,問他怎麼把兒子教成這樣。」
福廣誒的應了,暗想,不是您把小殿下交給太妃撫養,太妃慣著,才養得這麼無法無天嗎,怎麼又跟二王爺有關了?
想是這麼想,事還是要辦。
結果蔣文崢得了消息,親自去了趟太妃的宮殿裡把蔣嘉彥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並稱自己「教子無方,望陛下和少君體諒」。
蔣嘉彥被藤條打得屁股都青了,哇哇大哭起來,竟說出「我沒有你這樣狠心的父親」如此絕情之言。
蔣文崢聽了這句久久說不出話來,一整天都很是失魂落魄。
福廣暗嘆,父子離心,真真是可憐。
傅至景聞言卻只是一笑,把奏摺一推,擺駕太和殿。
孟漁自打午後跟蔣嘉彥斗過嘴,心裡說不出的難過,躺在榻上發呆。
聽見新帝的鑾駕到了殿外更是心煩意亂,拿被子悶頭將自己罩了起來。
傅至景到了內殿,見著床榻拱起一座小山,放輕了腳步走過去,扯了下被角。
孟漁抓得瓷實,他沒扯動,不禁好笑道:「你要把自己悶死嗎?」
死這個字像是不可言說的禁制,傅至景心口猛地一顫,大力地掀開被褥,見到安然無恙的孟漁才鬆一口氣。
晨間傅至景親手戴上去的發冠不知道跑哪兒去,孟漁頭髮亂蓬蓬地散在臉上,憋得兩頰緋紅,像只毛髮打結的小狗。
五年的時光改變了太多,連傅至景偶爾都會覺著自己陌生到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孟漁卻和他記憶里的模樣無二差別,一樣的梳不好發冠,一樣的愛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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