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熹的確想仔細問問祝如霜是如何碰見「林澹」,又是怎樣和他一同在浮生若夢中過了三年,但祝如霜顯然不願多提此事,他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好,我們說些別的。」賀蘭熹憋了一路,感覺自己都要爆炸了:「你不覺得,今日你的話格外的多嗎?」
「哦,你問這個。」祝如霜目光微微游移,似有幾分心虛:「長孫經略的話多多辣椒水,我借來用了。」
「少來!」賀蘭熹牢牢盯著祝如霜,不肯放過對方任何情緒的外泄:「我已查驗過,根本就沒有什麼『話多多辣椒水』,那只是普通的辣椒水而已,長孫策買到了假藥!」
祝如霜微微一愣:「怎會如此?」祝如霜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可是你的話也……」
賀蘭熹果斷打斷他:「現在,是我在問你。」
祝如霜嘴唇微張,數次的欲言又止,最終化成一聲輕嘆:「好吧。」
賀蘭熹隱隱有了某種預感。祝如霜看著他,略帶羞愧地莞爾一笑:「其實,我並非是像你和宋玄機那般真正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之人。不過是為了靜心修道,不得不如此行事。」
賀蘭熹:「……」
「總歸此事過後,無情道院也容不下我了。等跟你們一同回太華宗復命後,我應該就……」祝如霜長睫垂下,自嘲一笑:「現在想來,最後幾日若能以真面目和你們相處,似乎也不錯。但你可以放心,我知道你和宋玄機喜靜,若非必要,我斷不會打擾你們。」
賀蘭熹:「…………」
祝如霜見賀蘭熹臉色紅了白,白了紅,還以為自己突如其來的自白把人給嚇著了,關切地問:「賀蘭時雨?你沒事吧?」
賀蘭熹手捂著胸口,幾乎快吐血,話也說不好了:「你……我……我們……祝雲你怎麼不早說啊!!!」
第11章 第11章
雖然早就猜到了祝如霜可能和自己一樣在無情道院隱藏著本性,但聽對方這麼親口一承認,賀蘭熹還是悲從中來,悲喜交加,悲天蹌地。
一年了,他在太華宗獨來獨往,沉默寡言已經整整一年了。
還沒辟穀的時候,別的道院的弟子成群結隊地去膳房吃飯,他默默把飯帶回仙舍一個人吃;
遇到棘手的功課,他找不到人請教或討論,只能靠自己查閱古籍,慢慢摸索;
剛入宗時,他被合歡道院的「色鬼」道友糾纏,他不能痛快罵人就算了,連個站在他身邊聽他傾訴的人都沒有,搞得他十幾歲了還要半夜三更用傳音符找他娘親訴苦告狀。
如此種種,往事不堪回首。他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也強大到了在太華宗無人敢惹的地步,現在突然告訴他,他本來可以再無情道院交到朋友的。
他真的,他想哭。
祝如霜又不傻,看賀蘭熹這麼大的反應,頓時明白過來,難以置信道:「難道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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