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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明机道长泡的香茗,对修为有益,可要尝尝?”
她说完,也不等她反应,径自翻身跃上屋顶,恰如一只曳尾而行的白鹇,来去恣意,只留羽影飘然。
林元枫倒不紧不慢,支着脑袋又悠悠地发了会呆,这才跟着翻出屋窗飞身上檐,坐在了玉守阶身侧。
月上中天,被云遮去半面,绿阴阴的,浸了水的丝绸一般。乍看没什么趣味,盯久了也就……也还是没什么趣味。
林元枫耐不住闷,头仰着看天,身子却微微往后倾,一只手往旁边悄悄摸过去,窸窸窣窣地找了会儿后,将那玉执壶拿起。
玉守阶转头看她,她便开了壶盖,动着鼻尖仔细地嗅了嗅里面的味道。
……奇怪的是,里面汪澄澄一壶,闻起来却像白水一样,没什么气味。
她不免抬眼睨向玉守阶,哼了一声。
后者只笑笑:“尝尝你就知道了。”
林元枫将信将疑,倒过壶嘴喝了一口,而后咂咂嘴,甚是失望地再次看向玉守阶。
闻起来没味道,喝起来也没味道,就这还香茗呢。
刚要将执壶放回去,猛不防头一阵眩晕。她皱眉,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被抽了骨头似的软倒了下去。
咕噜一声。
玉执壶从她指尖脱落,顺着檐脊滚落到了地上。
她只觉浑身发酥,脸烫得厉害,嘴里原本没什么味道,渐渐的,竟浮出了点辛辣的酒味。
玉守阶见状,唇边笑意更深。
凑近,带着剑茧的指腹重重擦过她迷蒙的眼角,低低道:“其实这不是茶,而是酒。而且,一口就足以醉倒众生。”
林元枫气结,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咬住了她的指节。
玉守阶也不挣扎,只斜撑着身体,慢悠悠地垂眸打量她。
林元枫见状,莫名生出了点古怪的想法——对方似乎,很爱看她醉酒的模样呢。
头脑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发起烫来。她微微喘着气,拉开了衣领,纤长的脖颈上全是热汗。
将女人弯起的指节从嘴里吐了出去后,她弓起身子,不舒服地哼哼了好半天,突然觉得四肢一胀,猝不及防间就化了兽形。
林元枫微怔,默默抬起头,扫了眼自己的模样后,身体随之一僵,紧接着又化回人形,悻悻地转头看向玉守阶。
女人面色不变,问她:“怎么了?”
林元枫叹气,在她手心一笔一划地写道:还以为会变成狐狸,怎么还是狗?
“有区别么?”玉守阶不自觉拢起手心。
林元枫将她的五指掰开,又在她手心里写:狐狸,总比狗好些。
玉守阶闷闷笑了下:“是吗?”
林元枫看她这么浑不在意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这样没趣,便躺了回去,头微微向玉守阶那靠近,挨着她的手臂。
一人躺着,一人斜靠着,倒是悠哉。
林元枫借着碧清的月色,半眯着眼睛瞧着对方。
绥狐已死,已再无人找她寻仇。而她也剔除了附着魂身的魔气,想来,此生便无虞了吧?
就是她始终搞不明白,好端端的,玉守阶怎么就对自己动了情……在原剧情设定里,她爱的不该是她青梅竹马的师兄玉无荒吗?
林元枫咬唇,正纠结着,就见身侧人将头压得更低了些。
“其实,你来澄明山后做了什么,当时的我都能感受到。”她忽然开口。
林元枫闻言,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毕竟,明机道人在半山腰那就提醒过她,对方当时并未封五感,否则不管她亲得再怎么激烈,女人都不会情动,乃至散出怅气来。
提起这个,她并不觉得羞赧,反而睁着眼睛,直勾勾地迎上玉守阶的视线,目光坦荡。
玉守阶见状轻笑,一下凑得极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的距离。
林元枫不由得闭眼,等着女人吻过来。等了半天,却没动静。
她纳闷地掀开一只眼皮,就见玉守阶正静静看着她,不动,也不开口。
只是那黑鸦鸦的眸子深邃,一点月晕的清辉洒在里面,如寒潭水洗,藏在里头的情绪也被照得清明,昭然若揭。
这回林元枫不用多揣摩,便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了。
她失笑,微微仰高脖子,往她唇上点了一点。
玉守阶敛眉,终于有了反应,紧紧扣住她的肩反吻回去,力道加重了不少。
吻到后面,都有些疼了。
林元枫只觉得嘴唇被舐舔得发麻,偏偏酒意也上头。整个人软成一滩水,予取予夺。
渐渐的,她有了睡意,本就闭着眼睛的,索性放任头脑往下坠。
而玉守阶仍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啄着她的唇,余韵未散似的。
“留下来吧。”
迷迷糊糊间,女人的嗓音喑哑,似是祈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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