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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管得這麼寬?」

我和他的手終於分開了,沒了那股涼絲絲的觸感,我竟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燥熱,真是邪門。

抬頭看了一眼余紅菱的吊瓶,我發現裡面的藥快要滴盡,就去叫大夫來拔針。

余紅菱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後,我也懶得在這裡繼續寒暄,本想帶著方應琢離開,結果余紅菱卻叫住了我:「王大夫,你給秦理檢查一下他的手吧,看看恢復的怎麼樣了。」

王大夫對我的情況知根知底,聞言點點頭:「正好你在,來,我看看。」

距離我受傷已經過了三個月有餘,拆掉支具後,那股疼痛、硬化的感覺依舊令人難以忍受,在此期間,我一直認真堅持復健訓練,逐漸恢復了手指的知覺和控制感,現在不用力做動作基本不痛,攥拳、伸展也一切正常。

王大夫:「年輕人就是體質好,恢復的還不錯,回去之後還要繼續堅持每天泡手和屈伸練習,多揉搓手掌周圍的肌肉。」

王大夫之前聽見了我和紅姐的聊天,知道我從獨居變成了和人同居,又看向我身邊的方應琢:「你們現在住一起?你記得監督一下他。」

我:「倒也不用……」

方應琢:「好的。」

我和方應琢同時開口。

我看了方應琢一眼,微微皺了皺眉。

直到我們走出診所,方應琢才輕聲問我:「你的手傷……是怎麼回事?」

「跟你沒關係。」

我的語氣並不好,甚至算得上很不客氣。如果有人對我這麼說話,我一定翻個白眼然後走人,指不定還要罵回去。

可方應琢就像不會生氣一樣,反而回答道:「可是我已經答應了醫生,你聽話就當作是遵守醫囑了。」

見他這個態度,我又頓時覺得沒什麼意思。那股熟悉的煩躁感又一次湧上心頭,我可以確認,這與早晨浮現的那種感覺如出一轍,只是更加強烈。

也許沒有人會在初次見到方應琢時對其產生反感,當然,這是在不將自己與方應琢做比較的前提之下。

在此之前,我並未想過上天會如此偏愛一個人。

不僅給了他這樣一張臉,漂亮的履歷,還一併賦予了他讓人難以企及的家室。有些人的母親可以站在聚光燈之下,享受著千千萬萬人的崇拜與喜愛,有些人的母親卻不堪忍受人渣家暴,離至今未知行蹤。

曾經我不會主動去想這些事,畢竟他們遠在天邊。可現在身邊出現了這樣的人,會把我襯得格外狼狽不堪。

這就像月亮在白天也會出現,然而白天時太陽的光線非常明亮,月亮的光就會被遮蔽掉。只有等到太陽下山、天色變黑,人們才會發現月亮的存在。

如果方應琢是一顆散發光和熱的恆星,那我連月亮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一根狗尾巴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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