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寵物在外面受了欺負,主人總該要幫忙出一口氣。至於用什麼方法不重要,對方能破防就好。
顯而易見,我是有一點氣人的本領在身上的。
話音剛落,就見唐皓源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最後面如菜色,像是有人不慎在上面打翻了調色盤。
唐皓源大概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擾亂公序良俗、把這句話說得這麼自然而然。
他在原地深呼吸了幾次,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來,直接轉身回了火鍋店裡,剩下我和方應琢兩人在門外。
同樣內心大驚的人還有方應琢,只不過剛才有別人在場,方應琢就算再怎麼駭然,也要維持面色上的鎮定自若,哪怕我上下嘴皮子一碰的功夫就讓他沒了清白,他也只能咬著牙默認。
畢竟語出驚人的是我,我看著方應琢,率先開口:「方應琢,剛才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借著路燈的照亮,我發現方應琢的耳朵又變成了淡淡的粉色,方應琢也變回了我熟悉的方應琢,柔軟,懵懂,不設防。
方應琢當然明白我指的是哪一句。過了半晌,方應琢才輕輕地說:「可是那樣會讓人誤會呀……」
「誤會就誤會唄,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懂不懂?我看得出來你不待見他,面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呢,你就撿他不喜歡聽的話,專門跟他講。」我循循善誘,向方應琢傳授我十八年來不要臉的人生經驗,「況且,睡在同一張床上過,怎麼就不能簡稱『睡過』?」
明明怎麼看犧牲最大的那人都是我吧???從現在開始,世界上出現了第一個對我的性取向產生誤解的人,我這也算是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五了。
方應琢慢慢地「嗯」了一聲,方才緊繃又銳利的神態蕩然無存。
相反,方應琢的情緒開始變得肉眼可見的低落,像被針戳破漏氣的氣球,一點一點地癟下去。
他走了幾步,在不遠處的一個擋車石球上坐下,問我:「秦理,還有煙嗎?」
我掏出煙盒,取出一支點上,遞給了方應琢。方應琢把煙含進嘴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世界可真小。」
是啊,世界真小,而且總是冤家路窄,越是不想見的人越是容易碰到。
可是世界也真大,大到我的親生母親丟下了我,而我連她在哪都不知道。
方應琢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沉默著抽菸,抽得還是很不熟練。
我在心裡猜測,方應琢與唐皓源的那番話觸及了方應琢的傷心事,不然他怎麼會看上去像一顆還沒熟的杏子,一口咬下去又酸又澀。我只記得唐皓源是在提到「裴朔」這個名字時,方應琢的反應才尤為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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