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記得。因為涉及方應琢,我還問過鍾歆迪,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時候我還跟你說,發生的事情和對方的隱私有關,不便於透露,」鍾歆迪又繼續講下去,「但是看現在這個情況……我才是那個被蒙在鼓裡的人,就不跟你藏著掖著了。」
「那天,方應琢的狀態一直不太好,我父母也看得出我和他之間實在擦不出火花,儘管他們想讓我聯姻,但有時候『感覺』也是一件挺玄妙的事情,所以他們也不準備強扭這顆瓜了。」鍾歆迪說,「不過,方應琢的父母對我很滿意,就在飯局快要結束的時候,方應琢的父親提了一杯酒,開始商量訂婚的日子,結果方應琢直接站起來摔了杯子,跟他爸直接說,他不會訂婚,他是同性戀。他父親有高血壓,一聽這話,突然自發性腦出血,當場被120抬走。發生了這種事,大家自然也就不歡而散。」
聽完鍾歆迪的講述,我久久無法回神。
怎麼會是這樣……
經過這段時間和方應琢相處,我當然也看得出來,方應琢的狀況與常人不太一樣。
方應琢過分消瘦,有進食障礙,睡眠質量差,偶爾驚慌、心悸,一切症狀都表明他患有心理疾病。
我沒有想過,現在的方應琢甚至已經主動與家人分道揚鑣,將自己放置於一條絕路之上,並且不確定我是否會與他同行。
我的心裡實在太亂,只能先簡單地對鍾歆迪道謝:「謝謝你和我說這些。」
「沒關係。」鍾歆迪抿了抿嘴唇,小聲說,「這些事憋在我心裡很久,講出來也舒服一點。」
與鍾歆迪分別後,我在醫院大門外看到了方應琢。
方應琢撐著一把雨傘,獨自站在大雨中。我向方應琢走去,站到了他的傘下。
方應琢見到身邊忽然多出來的人,撐傘的手微微傾斜,為我遮擋住更多的雨水。
我卻制止住他的動作,扶住傘柄,將雨傘推回原來的位置,同時,我慢慢靠近方應琢,吻住了他柔軟的嘴唇。
這一吻來得毫無預兆,方應琢顯然沒有預料到。畢竟,在方應琢的心中,說不定我已經與鍾歆迪再續前緣。方應琢作為承受方,一時之間能做的只有默默地回應著我的動作。
我用沒有纏住紗布的那隻手扶住方應琢的腰,將這個吻逐漸加深。
方應琢稱的是一把傘面寬大的純黑色雨傘,拿在手裡頗有分量,可以容納三人躲雨,完全撐開時,就像在彌天大雨中憑空打造出了一座安全島,在此刻被人身吻的情況下,方應琢撐傘的手微微發抖,有水珠落在了我們二人的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方應琢已經氣息不穩,眼底像有水光閃過。他對我說:「秦理,我沒有抽菸,你檢查出來了嗎?」
「嗯。」
事實上,這一吻我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方應琢不知不覺的時候,我從方應琢的口袋裡摸出了那輛賓利添越的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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