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明是……我與非北開始通信的日子。更準確來說,「2016.12.11」是我在寫寄給非北的第一封信時,在最末端留下的落款日期。
那一年我剛上高一。
方應琢拉住我的手,從椅子上起身,「秦理,我不想再對你隱瞞什麼,就像你說的,放過我自己。無論你能不能接受……但你應該擁有知情的權利。」
方應琢拉著我向外走,到了走廊里。
我心裡隱隱產生了某種預感,潘多拉魔盒即將開啟。
隔壁住戶的房門前,他在智能門鎖的觸控螢幕上同樣輸入了161211,房門打開的那一刻,我看到了與我那間出租房布局相同的屋子,室內很暗,厚重的黑色窗簾與那間別墅的臥室相同,打造出一個封閉的與世隔絕的空間,像一座孤島。
方應琢打開燈,讓這間屋子的一切無處遁形。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照片牆。
位於照片牆頂端的那張照片我有印象,是在C市的相機店,店員為我和方應琢拍攝的一張合影,也是我和方應琢唯一一張合照。
其餘的照片,則全部是我的單人照。
籃球賽,馬拉松,畢業典禮,兼職模特時的每一張樣片……甚至還有我與鍾歆迪「約會」時的照片,圖片把另一人裁掉,只留下坐在咖啡桌前托腮的我,唇邊掛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
這些照片記錄了我出現在公眾場合那些大大小小的時刻,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身處於漩渦中心的我牢牢圍困。
原來我早就逃不掉了。
但我竟然絲毫沒有懼怕,心臟反而跳動得愈發快速,我轉移視線,看向另一面牆壁,感到更加震驚。
那一面牆上,整整齊齊地貼滿了我與非北的信,他寄給我的56封是複印件,我寄給他的54封是原稿。
紙上的文字密密麻麻,刺得我雙眼發痛。
這兩面牆上粘貼的一切,一共覆蓋了我的八年。
房間角落的桌子上,放著兩本合上的日記,都是很厚的本子,看得出使用者記錄了很久。
方應琢走過去,拿起日記本,將兩本日記遞到我手裡,像是原封不動地奉上了自己的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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