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都是我在自欺欺人罷了。
那晚,我回到郊區那棟外公外婆留給我的宅邸,萌生出一個瘋狂的想法,這裡遠離市區、荒無人煙,出入只能依靠汽車,像是城市邊緣的一座孤島,如果我把秦理關在這裡,他是不是就能回到我身邊了?
有些想法一旦冒出了一點苗頭,就會愈發不可控制,在心底里瘋長。我在心中不斷推測這一想法的可行性,並且在心裡暗自規劃,我要將秦理安置在四樓那一間臥室,不要讓他逃走。
我開始派人跟蹤秦理,偷拍他的照片,無論是單人照還是他與女友約會的照片,都會被人傳到我的郵箱裡。只不過,如果是雙人照或是多人照,我會將其他人裁掉,只留下秦理一人在畫面當中。
在秦理畢業典禮那天,我為他挑選了一束花。是他曾經送給過我的梔子。我還親手寫了一張卡片,言辭並未越界,只是祝他畢業快樂。芬尼安認為我要再勇敢點,可是如果秦理已經喜歡上了其他的人,我就算再勇敢又能有什麼用呢?
我還租下了秦理隔壁的那間屋子,專門用於存放他的照片,以及我們做筆友時寫過的那些信件。我想,我現在的行為大概已經不屬於正常的範疇,如果被秦理本人知道,他或許會覺得我很可怕、會想要遠離我吧?
而我已經是覆水難收,再也無法回頭了。
當我還遠在洛杉磯的時候,父母便為我尋覓了一位門當戶對的聯姻對象,對此我並不意外,這完全是他們二人能做得出來的事。
兩家人沒有過問子女的意見,在酒樓里預定了一間包廂,讓六個人一起吃頓飯。
直到看見那位聯姻對象時,我才又一次認識到這個世界真的很小——這不是秦理的女朋友麼?
我一向善於觀察別人,自然也看得出來,女方同樣抗拒著商業聯姻這場利益交換。於是,我做出了一件衝動的事情,在飯局上直截了當地開口說:「我不會和人結婚,我是同性戀。」
話音剛落,桌上其餘人頓時表現出不同程度的震驚,女方及她的父母尚且維持住了基本的社交體面,而是我的父母卻臉色大變,即使他們早在五年前就知道我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我的母親一瞬間面色煞白,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她抬起手,不由分說地扇了我一耳光,那一側臉頰立刻紅腫起來,見狀,女方父母立刻制止,講了些好聽的場面話,而我的父親則突然從椅子摔倒在了地上,一群人更加亂了陣腳,也顧不得兩個小輩泡湯了的婚事,當即叫了120把我父親接走。
那天我才知道我父親一直有高血壓,我那番話則刺激得他自發性腦出血。
一頓飯局最終以一地雞毛收場。
父親入院後,母親更擔心他的狀況,沒有勻出多餘的精力管我。
就這樣,我得以回到郊區的那棟別墅,開始著手布置四樓的那一間臥室,同時還托人製作了一對手環,用於限制秦理的行動。
再後來,鍾歆迪與秦理分手,我才得知秦理不過是在假扮她的男友。可是秦理很不安分,「分手」當晚,他就精心打扮了一番,前去酒吧尋歡作樂。
感到異常憤怒的同時,我又意識到這也許是個機會。於是,在秦理出門後,我也悄悄跟了上去,驅車一併前往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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