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更早,從在簡風家門口初遇的那一刻開始。那時簡風本已經選好未來的去路,卻被他這個不速之客耽誤了七日。
是他打亂了簡風的計劃。所以簡風才不告而別,未來四年隱沒於茫茫人海。
他只是一個匆匆出現的過客,簡風從不需要為了他停留。他卻仿佛被困在某一年的暑期,再沒走出來過。
重逢那一刻,他意識到,他其實一點也不重要。無論是對過去的簡風,還是現在的余回而言,都是如此。
所以現在已是最好的狀態,算多年來的找尋終於得償所願。不要告白、不要打擾他同其他靚女拍拖、甚至結婚。
不要擁有,就不會失去。那些已有的疼痛自然也會到此為止。
不要矯情,向南珺。他勸告自己,你已成年,別再做那些看起來好幼稚的事情。
可說服自己本就好難。不甘心就是不甘心,惦念那麼多年,不論是人或物,總歸都還是想據為己有。
人的劣根性,戒不掉的私慾。他不是什麼大羅神仙,哪裡逃得脫。
他只需要一個許他僥倖的可能性。一點點的機會就好,給到他手裡,他就會緊緊握住。
又是滿課的一天。其他小組在台上做匯報,一個字也不入向南珺的耳。滿腦子都是余回的臉,同數年前的簡風重合在一起,側臉的那道疤時隱時現。
他輕扯扯身旁梁天寧的衣袖。
梁天寧同樣沒在聽,從電話屏幕上移開視線看他:「什麼事?」
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簡...余回,他臉上那道疤,你知不知道怎麼來的?」
「之前同你講嘛,黎耀文被仇家暗算,綁到廢棄碼頭去,不知道他從哪裡突然出現,消息比黎家人都靈通——」梁天寧說起來搖搖頭,「具體細節我哪裡知道,事後黎家封鎖消息比誰都快。但據說是對方要毀黎耀文的容,最後陰差陽錯,疤卻到了余回的臉上。」
向南珺有一瞬怔愣。
「但傳言嘛,你知,同明星八卦一樣沒有依據,我這樣說,你也聽聽就算。還有說他原本就是參與綁票的其中一員呢,見色起意一見鍾情,才臨時決定犧牲自己救下黎耀文。」
「見色起意?可是那晚他明明還...」去元州街同一位靚女春宵一度。向南珺的聲音戛然而止,這是余回的隱私,他不該透露。
「都同你講不可信,有人當面惹不起大佬,就只能在背後編排嚼舌根。這種軼事,當然沾點桃色才最有聽頭。也只有你這種真的會對人一見鍾情的純情男大才會信——」梁天寧想起前一晚余回在餐桌上講過的話,反過來八卦他,「昨晚余回講的都是真?」
向南珺的思緒還在同那一則桃色軼事纏鬥,只漫不經心「嗯」了一聲。
梁天寧顱內飛速算過向南珺向他攤牌的時間:「你高一遇他,高中畢業才承認中意的人是他,中間隔過兩年,當真是一見鍾情?」
那兩年裡除了學業,還填滿青春期的少年心事。每次難以抑制的生理衝動,粗重的呼吸聲從房間散去,萬籟俱靜,他腦中依舊是簡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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