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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淳懿也早就接到了消息,頷首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孟大人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靈堂已立,侯爺過兩日可前去弔唁。」

「我會撿不那麼引人注目的時間去。」青年應下來,再問:「老師,接下來該怎麼辦?是否有向上徹查的可能?」

「順天府不算什麼,人人皆知齊子彥是秦相爺的人,陛下當然也知道。但五城兵馬司這些年容納的人太多,已然過於龐大,其間大小勢力猶如蛛網一般,徹查下去怕是不知道要牽扯出什麼。」裴孟檀再次搖頭,「和親在即,陛下不會讓朝廷傷筋動骨。」

嬴淳懿看著他,皺眉道:「難道這一次又要輕拿輕放?」

裴孟檀卻移開目光,端起手邊茶盞,慢慢飲盡一杯茶,才道:「能肅清五城兵馬司,撤去冗員,減少餉銀開支,還諸多冤屈者清白,也是好的。」

「就止於五城兵馬司?老師,太便宜秦毓章了吧?依我看,這分明是個能撬動他們的機會。」

「不。」裴孟檀只是搖頭,「還不到時候。」

嬴淳懿立刻問:「那什麼時候才是正確的時候?」

前者卻沉默不言。

室內安靜半晌,青年掐了掐自己的眉心,讓自己克制住心中的躁鬱之氣,冷靜下來。

孟若愚的死,他不意外,但仍舊覺得太突然了些,至少這並不是他想要的最佳結果。

「謀定而後動,知止而有得。」裴孟檀緩緩嘆道:「侯爺,要有耐性,徐徐圖之。」

嬴淳懿咬了咬牙,起身抱拳道:「老師教訓得是。」

「秦相爺深得陛下信任,後宮又有太后養著旭皇子,我等實在難以企及。但嫌隙雖小,修補卻難,只需靜待它裂變成鴻溝,何必爭這一朝一夕。」裴孟檀亦起身受了禮,溫聲道。

青年依舊擰著眉,不置可否。

裴相爺略有些無奈,但他很了解自己這個學生的心性,付出了代價便一定要得到同等的東西。只得再道:「此次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一職空缺出來,侯爺可有意向?」

「老師的意思是?」

「五城兵馬司有巡捕揖盜執法之權,掌控了它便能將宣京城防治安握在手裡,以免再出現薈芳館一類的事。」裴孟檀細細地說,「以往把持兵馬司與順天府的都是秦相爺的人,但這一回出了這麼大的簍子,他總不好再全部攥在手裡。」

「待三司會審結束,這個案子塵埃落定,朝會上必然要重新推選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與順天府尹,到那時,我便向陛下推舉侯爺出任指揮使。」

嬴淳懿面無表情地盯著跳躍的燭光,沉思許久,再一拱手道:「多謝老師為學生考量。學生亦有也陛下分憂的決心,是以到時候,學生也會上疏自請接手五城兵馬司。」

「如此也好。」裴孟檀點點頭,「陛下是愛重侯爺的,定然不會駁斥於你。」

約定既成,嬴淳懿婉拒了老師留飯的邀請,就此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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