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顧橫之抹把臉,越過他,就跟著跳上了屋檐。
這不小的變故驚動了驛館,館丞很快帶著一群小吏匆匆趕來,一看景狀驚嚇不已。
「人沒死。」賀今行提醒他,「速請大夫,報兵馬司和順天府。」
未等館丞開口,他便掏出腰牌自示身份。
館丞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沒那麼慌了,弄清南越使臣只是受傷沒被刺死之後,又大鬆一口氣,吩咐手下:「還不快按郡主說的辦!」
使臣痛得受不了,胡亂地又咒又罵。這驛館裡每個地方都承擔了不同的職責,住不同的人,館丞只能讓小吏和僅剩的那名奴隸一起把使臣抬回他自己分到的房間。
「不可,先讓他平躺在此。」賀今行制止他們,指著青石板鋪就的甬道,「今晚他身邊三個人就有兩個冒充的刺客,房間裡尚不知是否留有後手。就在此地,我看著,安全些。」
「是,是,還是郡主您想得周到。」館丞即刻改了主意。
賀今行知道館丞在想什麼,無非是怎麼少擔責。但他並不介意,只讓人過來認一認先前那名驛吏。
然而兩人把仆倒在地上的那名刺客翻過來,一張臉已經紫脹,口鼻冒黑血,眼球凸瞪。
「死了?」館丞大驚。
賀今行蹲下查看,氣息已經沒了,顯然吞了劇毒。
死士?
他回頭望了一眼,幾個驛吏圍著南越使臣做簡單的止血處理,使臣意識模糊,只剩斷續的呻吟。
地上太冷,館丞便派人去南越人住的院子取棉被來。幾個驛吏怕遇到刺客都不想去,最後推了那個還活著的奴隸去。
賀今行往那邊瞥了一眼,正想叫他們再多個人結伴去,身後就響起腳步聲。大夫被帶來了。
一打岔,那奴隸就走遠了,他咽下到嘴邊的話,隨大夫一起過去,並時刻警惕著周遭動靜。
然而大夫剛摸上使臣的脈,下一刻便抖掉了手,顫聲道:「諸位大人,這人都死了,還怎麼治啊?」
「什麼?」眾人齊齊看看他手底下的使臣,只見他閉著眼,頭歪歪地靠在一個驛吏身上,一聲不吭。大家先前都以為他是痛昏過去了。
館丞提燈籠湊近了些,看到使臣嘴唇有些發紫,駭道:「難道刀上有毒?」
攬頭的驛吏手一軟,使臣的腦袋便以近乎垂直的詭異角度垂了下來。
頓響的一片吸氣聲里,賀今行及時伸手台住,上手輕捏對方脖頸,凝重道:「碎了。」
就算刀上帶毒,但顯然人在毒發致身亡之前,就被捏斷了脖子。
一瞬間,今晚踏進驛館之後的種種皆在他腦海里過了一遍——第二個奴隸也有問題,他是要脫身!
檐牆外的街上響起呼喝,應當是五城兵馬司的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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