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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憫道:「巫師這話好沒有道理,我等自來到此地,才知貴國境內竟有叛軍作亂,如何未卜先知,與他們聯繫?」

他並不因此生氣,甚至淺笑著說:「在下對貴邦的巫祝之術很是好奇。冒昧地說,若非條件不允許,我甚至想觀上一觀。」

交禹王道:「你們宣朝不是有個叫『欽天監』的地方嗎?」

裴明憫斂去笑容,認真道:「有,但欽天監觀天象以推節氣、制曆法,對占卜事件吉凶、預測事態走向卻是完全不在行。所以在下十分好奇,王上的祭司是如何與鬼神相交,得賜神諭的呢?在我朝,只有皇帝陛下才是真龍天子,唯一被天神所眷顧之人,擁有天下所有的土地與子民。」

交禹王捏住一個奴隸的手臂,微微向前傾身:「還有這樣的說法?」

一名巫師搶先道:「王上,我越國與宣朝分治不同的疆域,侍奉的神靈自然也不同。在宣人一次又一次的覬覦之下,幸而巫神庇佑,我族人才得以綿延至今。」說完做了一套祈福禮。

另一名接著說道:「大祭司乃巫神親自選中的神侍,因此被賦予聆聽神諭的資格。使節這樣的無靈骨之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窺探到神機。」

他們將矛頭對準不祥的異邦人,「使節既然擔心同僚,如果不是知曉對方狀況,為何這一連許多日,卻不見你著急?」

裴明憫依舊從容,「在下著急又有何用?王上既已派兵向四方追查,自然一定能找回王大人,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在下若是日日著急,豈非是不信任王上?」

他向交禹王作了一揖,然後轉向巫師,真切地疑惑道:「在我朝,皇帝陛下金口玉言掌控一切,只要陛下開口,萬事無憂。難道在貴邦,不是這樣的嗎?」

兩名巫師面面相覷,如芒在背,不知該如何回答。

交禹王一掌將手邊服侍的奴隸拍出丈遠。他手勁極其重,那奴隸當場昏死過去,很快被侍衛拖走。

宮殿裡所有的越人都立即跪伏於地,請王上息怒。

交禹王怒喝道:「難道你們都覺得孤的命令是戲言嗎?」

奴隸們皆戰戰不敢言,離得近的更是抖如篩糠,生怕下一個被拖出去的就是自己,卻又不敢退縮躲避毫釐之距。

裴明憫心下嘆息,拱手道:「王上一怒,伏屍百萬,誰敢將王命當作戲言?」

交禹王陰沉地盯著他,許久,才讓人去傳召負責追捕叛軍的那名貴族。

他卻一直提著心氣不敢放鬆,直到結束後回了寓居,慢慢坐下來,才發覺一身冷汗早將裡衣濕透。

交禹王傲慢、易怒、濫殺,那位未曾露面的大祭司卻有些卓見。

他之所以不擔心王大人的安危,是因為在王大人被劫走之時,扮作隨從與他們一道而來的顧橫之便追了上去;確認那伙叛軍是為了拿宣朝的使臣做籌碼,王大人沒有性命之虞,才返回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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