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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此對其印象也慢慢地好起來,多囑咐了一句:「和你的兵一起喝碗肉湯,休整一晚上再回銀州吧。」

大戰之後才有葷腥犒勞,士兵們大都不願錯過。

顧橫之應聲告退,回營地後安排好炊飯,進帳找來紙筆,給他娘寫信。

——兒子想做一件事,尚未覓到良機,且或有去無回,因此猶豫不決,來與阿娘商量……

寫寫停停,擱筆時,帳外不知不覺已落了一層雪。

甘中的初雪不厚,來往士兵靴子一踏就能見底,再被體熱一烘,泥雪很快混合成一灘污水。

一名低級別的將領因此踩髒了中軍大帳里的羊絨地毯,因此被太子殿下身邊的屬官狠狠申斥了一番,只能退到帳外聽議。

帳內諸將雖未被波及,但都心知肚明這是做給大家看的,遂皆低眉順眼躡手躡腳。

實際上,因為近月來十分難看的傷亡數,以及大軍集結卻未能寸進的焦躁,所有人心裡都憋著火氣。

「我大涼的勇士們不遠萬里,從婆羅山、淙河畔來到宣人的土地上,是為了一雪前恥,讓宣人血債血償。我們繞過了仙慈關,突破了鳴谷關與神救口,在五個月內拿下秦甘三州,但是——」

鑄邪怒月越漸急促高昂的聲音陡然停下,王劍出鞘,猛地插進沙盤上的關口,「卻被攔在這裡,接近兩個月,白白損失兵馬、消耗糧草,到現在也過不去!」

累關久攻不下,他不惜調動了駐紮在蒼州與菅州的大軍,可恨累關的地形限制太大,讓再多的兵馬也難以發揮。

他精心籌劃多年的戰略戰術,一帆風順走下來,卻在最後一步,完完全全脫離了他的布置,顛覆了他的預期。

為什麼?

他們不占地利,但占有人和,兵力配備、武器、甲冑更是領先太多,卻偏偏就是打不下這最後一座關!

「恥辱!」鑄邪怒月喝問自己,拔劍划過沙盤,帶起沙塵亂舞。

將領們紛紛單膝下跪,「請殿下息怒。」

其中一人抱拳道:「宣人死不投降,但守關的軍隊就快到極限,現在只是負隅頑抗,拿人頭拖時間。殿下,末將願領兵再次發起進攻,磨下去,勝利的必然是我們!」

這一戰,他們確實傷亡慘重,但戰損絕對少於宣軍。以命換命,也只會是他們贏到最後。

此言一出,獲得不少附和。淙河邊長大的勇士不懼死,甘願為國家的榮耀與輝煌獻出頭顱。

唯有那日阿出言反對:「殿下,末將以為,不宜再強攻。」

剛剛還熱血上涌的同袍們頓時吹鬍子瞪眼,「宣軍已是強弩之末,此時放棄強攻,豈非給他們喘息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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