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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二小姐端坐輪椅,著一身與前者相配的紅衣,衣上以深深淺淺的金、銀、紅線繡著妍態各異的垂絲海棠,襟上攀著一枝,袍袖各表幾朵,裙擺則是一片花團錦簇。

她未蓋蓋頭,而是只戴著米粒大的珍珠串成的面簾,翠冠壓髻,雙眸明露,額如皎月,眉似遠山,只輕描淡寫畫了幾筆,便壓住了滿身乃至滿堂的艷紅。

並非絕色,但有種極其特別的驚艷。

眾人都不自覺噤聲的時候,新娘子身後的侍女輕而易舉地連人帶椅將她抬過了門檻。

新郎官瞥了一眼,剛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行至廳中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只秦相爺一人靜坐。

侍女送上敬親的茶,傅景書取了一盞,舉臂向前,啟唇道:「秦大人。」

秦毓章俯身接過這盞茶,頓了頓,向她微微上舉,如同碰杯一般。

傅景書淡淡一笑,頷首以應。

約定成了。

秦幼合記不清步驟,應該這個時候敬茶嗎?今天敬了明天就不用了吧?

反正傅景書敬了,他也就有樣學樣。

秦毓章接了兩杯茶,一口都沒喝過。

眾人不以為奇。

這對新人論相貌,可謂是金童玉女。新娘子雖不能行走,但一手醫術在各家後宅是傳開了的,比之紈絝無成的新郎官,各有優劣,正好互補,兩邊拿的應該就是這個主意。

不管如何標新立異,反正這親事是成了,能合秦相爺的心意就行。

司儀唱罷讚詞,准夫妻互相拜了三拜,宣告禮成。

觀禮的眾人紛紛鼓掌叫好,送出熱烈地祝福,一個賽一個的真誠。

儀式過得極快,來賓轉眼就被安排重回酒席。

賀今行也有些恍惚,這是他第一次參加婚禮,不知道具體的章程,但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氛圍。

他想起那日在至誠山上,他問秦幼合:「那你想和傅二小姐成親嗎?」

後者回答:「與誰成親不是成呢?我爹需要,景書小姐需要,那就成唄。我答應了我爹,不會反悔。」

這場婚禮就是一個約定而已。

回到抱廈,本該入洞房的新郎官卻跪坐在炕榻上,從柜子里往外拿東西。一股腦兒的,竟都是些玩具。

晏塵水差點驚掉下巴:「你不和你新結的媳婦兒一起,怎麼到這裡來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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