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蓮子餘光瞧見,心中驟然翻湧起怒浪,直接提起蛇籠,幾步便摔簾出去了。
秦幼合趕忙追上去,「蓮子!」
「這就走了?還沒怎麼吃呢。」晏塵水大為不理解,對著滿桌菜看了一會兒,乾脆拿起筷子,示意左右兩人,「咱們?」
「餓了就吃。」賀今行慢了一拍才說。他剛剛差點就也跟著去了,但又即時地想到蓮子說那些話,自己或許並不適合在場。
嬴淳懿就坐在他對面,見他沉思,長眉一挑,只道:「與我無關。」
他和秦毓章不對付,但並不會專門針對秦幼合。
「……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賀今行想多解釋兩句,但又下意識覺得,解釋與否都不會有任何區別。
他只能繼續沉默。
盞茶功夫,秦幼合唉聲嘆氣地獨自回來。
「人追上了麼?」晏塵水吃得滿頭是汗,正用公筷肢解一盤燉得軟爛的糖醋肘子,還不忘分心問他,「坐下吃點兒?」
「我過兩天再去找他。」秦幼合囫圇地說。他確實大半日沒怎麼吃東西,早就餓了,可這會兒毫無胃口。
但晏塵水弄完後,給在座每個人都分了一筷肘子。他不知道該怎麼推辭,也就坐下來,吃了兩口的功夫,盤裡菜越來越多。
賀今行等他吃完,才問:「我也想去看歌舞聽戲,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我是怕你們不喜歡,所以才打算安排別的。」秦幼合已經完全不見失落,起身站了站,才後知後覺自己還穿著中看不中用的吉服,「你們先去,我換身衣服再過來。」
說罷便從後門回自己院子去。
嬴淳懿看著那急急忙忙的背影消失在簾後,忽道:「稚子澄澈,不明禍福。喜不為喜,悲不知悲。」
晏塵水還在試圖將羊湯吹涼,聞言卻問:「侯爺是說秦幼合?」
「不然?」嬴淳懿反問,「他並非沒有天賦,本來該走更好的路,有更好的前途。」
「他卻安做人子,屈居人下,寂寂無名。」
「他和他爹,他和傅景書,都只可能是他被對方拿捏。」
轉眼見要去聽戲的人還在屋中,又笑問:「你不是著急麼?」
急著要去攔下一齣好戲。
賀今行皺眉道:「浮世如海,有人擊水化鵬,直上九霄;有人蛻鱗走蛟,潛抵幽冥;也有人安為游魚,曳尾魚群中。子非魚,焉知魚之願也?」
「我為何要知曉?」嬴淳懿仍然在笑:「本侯只需系鯤鵬足,套蛟龍頸,游弋魚群,圈入塘中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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