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雨興慌忙擺手,想把錢袋推還給他,「這怎麼好讓您出錢的……」
「以後補發俸祿,我要收回來的。」賀今行笑了笑,最後給對方搖了兩下蒲扇,說:「還是那句話,叫大家好好辦事,不管我怎麼樣,都不要受其他任何人、任何衙門的影響。」
鄭雨興握著錢袋,臨走前鄭重地應是。
人走後,賀今行在窗前坐下。他心中並不如表面那樣輕鬆,忍不住思慮裴相爺三人進宮,可能會向陛下說些什麼。
他沒有疑惑太久。
下午些,大約申正,又一位來客在他舍中落座。
王玡天沒有穿官服,坐著打量四壁,一身錦繡紗衣格格不入,「小賀大人當真是兩袖清風,住得可算是簡陋了。」
賀今行今早沒有泡茶,就只一壺井水,各倒一杯,「我這一方陋室雖陋,王大人不也屈尊來了麼。」
「沒辦法,不來不行啊。」王玡天低眉長嘆,眼睫隨之落下,一幅生無可戀的模樣。
賀今行靜靜地喝水。
幾息過後,王玡天自然地抬起眼,從袖中抽出一張摺疊的白紙,遞給他:「你看看,我叔父這提的都是什麼餿主意。仗著邊軍們離他萬八千里,揍不到他。」
賀今行打開來,行文卻是諫疏的格式。不用猜,多半是從王正玄手裡拿到的。
他看罷,說:「怪不得陛下訓斥了王大人。」
王玡天只道:「該。」
「但是,他們怎麼可能不會預料到這樣的結果?」賀今行長眉緊鎖,片刻後說:「這是怕有人反對開捐,所以拿撫恤來倒逼邊軍支持開捐吧。不然,國庫沒錢,戶部批再多的撫恤金也是一紙空文。」
王玡天撫掌笑道:「小賀大人真是穎悟絕倫。」
賀今行:「王大公子特意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
「是啊,我聽說此事之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小賀大人。」王玡天說:「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賀今行:「我會寫信告知王先生,請他與方大帥一起,再催促戶部進行施壓。」
王玡天的笑容一滯:「你這是什麼意思?」
下一刻,他復又從容道:「不對,我雖然不知你到底為什麼被停職禁足,但顯而易見的是,你的主張肯定和裴黨不一樣,背道而馳也不無可能。」
賀今行道:「裴黨?王大人這話,是要與自家叔父劃清界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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