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咬著牙說:「流雲觀如何,關你非要讓我拜師有甚關係!」
「哎!注意你的態度,怎麼跟師父說話呢。」少年用回霜柄毫不留情地敲了狐妖的腦門頂,「這就是關鍵啊。」
「凡是赴宴的位尊者,皆要遞出請柬,還有洞府中的小仙童驅牛車而往。」
狐妖隱隱覺得不對勁,但嘴上還是先問了出來:「……所以?」
「所以我趕緊收一個徒弟,去給我拉車遞請柬吶。」少年晃了晃腦袋,「都說那宴席好吃,去的排場也得做夠不是。」
居然是為了排面……
為了一個排面,逮住個路過的狐妖打了一頓,再嚯嚯了人家的小店。
居然是為了這個!
此話一出,面前的人沉默了,櫃檯後面那幾個人也沉默了。
連帶在這具身體裡的謝逢野也沉默了。
雖然絲毫沒有半點記憶,但玄衣、回霜、赴宴。
在此情此情景此行此為,當真是謝逢野能做出來的事。
怎麼回事,難道老怪物說他昏迷了千把年,不是在養病,而是下界來鬧了個天翻地覆到眾人恥於開口嗎?
該說不說,冥王殿如今經歷得多了,見得也多了,心境早已改變,不復當年頑劣。
但如今猝然瞧見,依舊覺得爽快。
最後狐妖礙於打不過,只好被逼著認了個師父,問及姓名時,只說自己姓白。
一切都真相大明了。
謝逢野一言難盡地盯著面前這個五官浮腫的狐妖,即便瞧不清他長什麼樣,但也大致能知道為什麼白氏家主要叫他來看這一卷光軸了。
原來是要一吐委屈啊。
之後,少年逼著被打的狐妖自掏腰包償還旅店損壞桌椅板凳,然後挑了個豆腐磨坊去光明正大牽了只水牛出來。
在狐妖震驚不已的注視下,還頗為閒情逸緻地念念有辭道:「大神仙都愛騎牛,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狐妖張了張嘴,還是想說什麼。
少年立時制止了他:「不要問,問就是不懂規矩。」
他歡快地往牛背上一躍,把身子拋去狐妖懷裡,又從自己的袖中摸出一橫玉笛,興致勃勃地研究起來要如何讓它發出聲響。
很好,青牛,玉笛,道童。
可以說是相當風雅了。
見半天沒個動靜,還用腳踹了狐妖后背:「走啊小白子,咱們去赴宴!再不動我揍你了啊。」
尾音揚上了天,笛子悠悠繞繞地亮開嗓,轉進了日暮霞光,吹起道旁兩側麥浪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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