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呀,還熱著的。」謝逢野揚揚眉毛朝他面前那盤糕點指了一下,然後淺笑著回答,「沒什麼,我就覺得你應當知道的,還有啊,魔族此陣,天道天規可管不到此處,便是神仙進來仙法都要被限制,什麼道心,什麼規矩統統不作數。」
「這叫什麼,這叫機會難得啊。」謝逢野搖頭晃腦地收回尾巴,又清清嗓正色道,「你既然身在其中,自然不該被矇騙著,你的性子也不該是忍著不吭聲的。」
俞思化垂下眼,搭在膝蓋上的手縮了縮,終究還是問:「冥王如此體貼,我實在愧受。」
不論哪種,他都知道自己是月老了,還知道當年冥王痛失所愛,皆是因為他。
如今這些,怎能受得起?
謝逢野聞言,才偏頭問他:「你是不是還知道了些旁的東西?誰告訴你了?」
若說前一句是飽含溫情,那後一句便是忽起涼意。
俞思化心說不是你自個講的嘛……當面卻也不能如實道出。
乾脆心一橫,猛地把頭抬起來:「冥王既有心儀之人,就該自己掌握這些分寸,不論對男子還是女子,都不該這般溫情相護。」
這教訓倒是當頭給了謝逢野許多莫名其妙,他手還停在袖裡乾坤之中,指尖已然探到了那支玉蘭簪。
卻未料到會得如此正兒八經的提醒,叫他好一頓愣怔。
半晌才綻開笑來,笑音颯郎得牽著滿室花火亂顫。
他終究還是沒取出那支玉蘭簪,反倒頗有興致地問:「男子如何女子如何,我待人不是向來如此嗎?我高興了還同司命和梁辰同床而眠呢,卻也沒見他們忌憚過什麼。」
「要說起來……我自己坦蕩,自知心中沒有對不住所愛的地方,那自然做什麼都問心無愧。」謝逢野兩手一攤,果真光明磊落到了極致。
「那你受傷也會抱著司命和梁辰不撒手?」俞思化近來不知怎麼了,竟是連這般問題都想也不想地就說出口。
心中正懊惱著,卻聽謝逢野淡定無比地說:「抱啊。」
他一面努力把司命和梁辰的臉擠出腦子之外,一面坦蕩地說:「我受傷了就喜歡抱個什麼東西在懷裡。」
「快吃糕點,要涼了。」他又催促一遍,接著把那方玉匣取過來,眸光也瞬時溫和不已,珍重地將那物件撫了一遍又一遍,「我們如今身處的這裡,是他們千方百計地設下的法障,雖然於我沒什麼傷害,可裡面很多機關咒法都有叫人恢復記憶的作用。」
「——汪!」
院外三兩聲犬吠聲打斷了冥王殿準備繼續往下編的話,謝逢野猛地起身推門而出,迎面見著了眼淚汪汪的小古,還有尺岩。
小古已是一幅哭得連人話都不會講的模樣,而尺岩則是莫名其妙地匯報說:「這狗崽被卷進來時吸了口濃霧,然後呆站了半天,忽然就開始哭,那是勸都勸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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