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江度看得清楚,也知自己再勸無用。
無力、無理,無論如何,他在生死問題上,再也無法對月舟置喙分毫。
更不敢再多問一句「我們」。
只說:「如今你我去了,張玉莊失了涅槃之力,一時也無法達成目的,再有離了天道,他要是再想強行對謝逢野和玉蘭做什麼也不太能夠了。」
「嗯。」月舟點頭道,「既然打不過又殺不掉,不就只能這樣。」
「可是你沒打算徹底散了天道不是麼?」司江度深吸了一口氣,才說,「你不惜散盡一身修為,將天道這些年的戾氣盡數清掉,留給他們,為什麼?」
「你問這話才奇怪。」月舟斜斜看了眼江度,「統共就是我們幾個和張玉莊的恩怨,既然我倆先去了,難道還要帶著上路嗎?」
「難道還放任不管,留著它自己將邪術發揚光大去禍害無辜眾生?那我們這些年騰雲駕霧地活在仙靈之氣中才是白過了,這叫什麼。」
如此生死關頭,他居然還能再三思量,隨後認真地說:「這叫霸著茅坑不拉屎。」
司江度聞言,眼底露出幾分笑意,但也就微末之量,須臾便不見。
謝逢野亦然,心道:「還說不在乎蒼生。」
這都叫不在乎。
那什麼才叫在乎。
也就是月舟了,還能在此時說這些笑話來聽。
「還是你覺得。」月舟用力收起指縫,像在擠水那樣,將身體中殘餘的靈力擠出去,眼睛也不知在看那裡,眨了又眨。
他忽而說:「所以我倆能湊在一起禍害彼此,因為我們都是一樣的自私。」
司江度不對「自私」一項表態什麼,接著問:「你就那麼確定他們能贏?」
月舟這次卻正正地轉向了他,抬了抬下巴,問:「你要是開始問正事,那咱們就好好說事,至於你我之間,就再也別提,反正也沒幾句話可說了,你覺得呢?」
「我知道。」司江度說,「不奢求。」
「對嘛。」月舟重新笑起來,像在教一個奶娃娃怎麼學走路一般說,「恩恩怨怨,從來都是理不清是非的東西,若有那重歸於好的,無非是對比下過去和之後可值得忍下曾經自己受過的委屈一起搭夥過日子。」
言至於此,司江度不是聽不明白話的,他能明白:月舟此來,本就不打算於今日徹底清算掉他們之間那些事,即便心中有恨有怨,說幾句也就了事。
司江度向來是個懂事的,這麼萬千年他做的事,不大樂意同謝逢野說開,卻是很願意跟月舟細細說來。
「雖然沒能查清張玉莊所來何處,也無法得知他弱點何在,本來,他修正道,所以能借天地靈氣用以施法,問題就出在他行邪事,本早該被至清仙靈之氣排斥,無法再施仙術。」
這是最開始成意和司江度測不出張玉莊深淺的原因,也是謝逢野到最後才知是道君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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