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生垂目思忖,約莫是自己勸服了自己,脊背也沒那麼直板了,略有泄氣地問起後續來。
「所以你們做了什麼呢?」
謝逢野本就沒打算一瞞到底,乾脆直接說。
斯人已逝,往事不可追。
那所謂仙魔大戰的種種,細枝末節,謝逢野早已在腦海過了千萬遍。
江度和月舟的往境裡,那個轟烈現身又被成意一掌送回不成眠的詭異巨獸,至今言說不清來歷,但謝逢野無論如何都會記得:張玉莊被重擊負傷之後,身上也被燒出了同樣的紋路。
「圓月繞枝。」
說到此處,謝逢野朝那依舊亢奮瘋撞的窗扇抬了抬下巴,原本捧冊排列成對的鬼吏見自家老大看過來,紛紛晃身讓開。
土生移目追隨他的視線,偏頭瞧去。
殘冬冷夜裡,客棧院裡陳設簡陋,破爛圍牆舊桌椅之中非要突兀地放置一根雕花木桿,高高立著,一直越過房頂去。
木桿頂端一面殘破小旗勉強支撐著,借著濃雲冷月,能勉強瞧出濃雲冷月之中,發黃髮舊的粗麻破布搖動碎枝,纏繞著圓月在寒風裡拉伸招搖。
「一樣的花紋!」土生瞪圓雙目驚呼出聲,不確定一般地往前兩步,探身到窗邊,盯著那面殘旗移不開視線。
「這也值得大驚小怪。」謝逢野斜瞥著土生閒閒地抱起手,「這花紋是這個地方的標識,我和玉蘭兵分兩路就是他去找了人間皇帝,我先來這處。」
說罷,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咳了一聲:「所以我並沒有把玉蘭氣得離我而去。」他說完這句才舒心,彎腰就要盤進回原位,沒來得及彎腰就被驚呼聲炸起。
「大驚小怪!」土生轉回腦袋,手還摳在窗欞上,喃喃道,「這麼大的事,這麼大的事情,這麼大。」
未等謝逢野說點什麼,土生就撤身回來快速踱步,每一腳都邁得焦慮不已,最後乾脆右手背砸起了左手心。
「現今不知道這兩邊有何關聯,就張玉莊那德性,如果這是什麼天大的、了不得的秘密,如何能放著你們一路查到這來。」土生越說越急,「還有!你如今在這裡法力全失,是不是就因為這個地界和他有關,你被!」
「停。」謝逢野恨不得隨手拿起什麼東西把土生嘴巴堵上,「一驚一乍的。」
土生大驚,才要把眉頭甩起,將要出口的話又被謝逢野推了回去。
「首先。」謝逢野正經起來。
土生整頓好表情,端正出願聽其詳的態度。
謝逢野見他終於略有收復些躁動的心緒,滿意地繼續說:「我們打不過張玉莊。」
此話一出,硬生生將土生眼睛嘴巴鼻子都凍在了臉上,僵硬得要命,可憐他只能習以為常卻又難以置信地問:「現在這種情況,是可以坦然反省的時候嗎?」
謝逢野不理會這話,更加直白地說:所以,他想要抹掉我們都能輕而易舉,難道禁錮住我們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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