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雌蟲走近。
在這一刻,他的心跳的很快。
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穩妥,但是,他知道,如果不這樣做,這隻雌蟲就會像一株脫水的植物,在浴缸之中漸漸枯萎。
他看起來狀態十分糟糕。
蘭登近距離地打量著這隻雌蟲。
在將他帶回來之後,他仔細將雌蟲清理乾淨,一點一點將他身上的泥沙洗去,露出這光潔的內里。
就像是瓷器拋光上釉,慢慢綻放出了他獨有的光華。
但他身上的傷口在緩緩癒合,但是心靈的傷口卻似乎在慢慢腐爛。
他把自己蜷縮在浴缸里,離陽光最近的地方,精神海里卻是終年難以驅散的濃霧。
他其實知道他渴望什麼,但是因為自己那卡在喉間的難言私心,他選擇了將其強制壓下去。
但現在,蘭登決定,他要解放這隻雌蟲,同時也是解放自己。
鐐銬從秘銀材質的窗框上取了下來,現在它的終點是雄蟲蘭登柔軟而脆弱的手心。
但是好在,那隻雌蟲並沒有發動攻擊。
他慢慢抬起頭,那雙紅寶石般的眸子因他的動作而慢慢染上疑惑。
雌蟲的上身漸漸挺直,微微歪著頭,定定地望著他。
明明應該感到擔心的,但是蘭登卻覺得,可憐巴巴地挺直著上半身坐在浴缸里的雌蟲,有點像是等待著洗護的大型犬只。
他的心柔軟了一瞬,於是聲音也隨即變得柔和了起來。
「這根銀鏈太短了,我想,你可能不太喜歡它。」
蘭登將鎖鏈握緊,果然,雌蟲沒有反駁。
他確實不喜歡。
怎麼可能喜歡呢?
這時刻提醒著他現在的身份:
一隻雌奴。
蟲生自由受到限制,隨時可能被肆意地使用,無論被擺出什麼樣的姿勢,他都必須配合,而且是笑著配合。
霍爾斯僵硬著身體。
他第一次學會了彎腰,而不是用戰鬥來維護自己的尊嚴。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顯然超乎他的想像。
雄蟲蘭登閣下走近了他,那純白的衣袖拂過他的胸膛,像是筍尖一樣柔嫩的指尖輕輕地觸到了他的喉結。
頸環被取下,被限制的精神力重新在身體裡奔流。
淡淡的月季香味縈繞在他的鼻尖,他的腦袋有點發暈。
鎖鏈被拋入了雜物籃,發出嘩啦啦一聲脆響。
霍爾斯看看那裡,又抬起頭看看面前的雌蟲。
他微笑著,輕聲道:「你自由了。」
「自由?」
霍爾斯自顧自地重複了一遍。
他不用再待在這件小浴室了嗎?
還是說,他被允許走出這間房間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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