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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小地方,圈子越封閉,階級也越分明。二世祖們有專門的食堂「雅座」,有專用的畫室,日常打遊戲、買球鞋、玩獵槍、埋汰老師、欺負同學……總之是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創造條件也做了。

十幾歲的半大少年,不僅囂張,還很狡猾,霸凌暴行向來隱秘進行,從不公開,卑劣程度堪比容嬤嬤暗搓搓給紫薇扎針,傷害都在看不見的地方。

反正班主任張老師是個見人下菜的主兒,只要不是大是大非問題,根本不會、也不敢說什麼。有同學跑來告狀,張老師基本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冷處理;實在鬧得大了,就反問對方「桑榆同學是打你了還是錘你了,我處罰他也是要拿出證據的」。

張老師都保持沉默,同學們就更是訥訥不敢言。

有錢人家的大公子,繼承了父輩的貪婪與不擇手段,骨子裡搶奪廝殺的顯性基因展露無遺——當看到全國美術展的參賽通知時,桑榆轉了轉眼珠。

高一下半學期,二月末剛開學,班裡來了位轉學生。

眉清目秀,一雙丹鳳眼極好看,人也乖巧不說話,是那種一眼望去就能讓人喜歡上的好孩子。只是好孩子總面無表情覷著眼睛,遠遠看上去好似裹了團霧氣。

慈祥的張老師將男孩領進教室,在班上女生們花痴的「哇喔」聲中,於黑板上寫下他的名字。

谷知春。

谷知春個頭不算矮,就是自小長在福利院,發育不好,小腿還沒有有錢少爺的胳膊粗。他的身型罩在寬大校服里,更顯單薄至極,紙片人也似。

他還有些駝背,背上書包畫架,可以用「馱」來形容。有膽子大一些的女孩紅著臉想上去幫忙,可他統統用沉默報以拒絕,眼睛覷得更緊,表情如隔雲端。

「馱」得久了,谷知春額間沁汗,丹鳳眼幾乎倒吊,濃睫的陰影打在下眼皮處,為淡粉臉蛋平添一絲陰鬱,像個因為家族落難而被迫充軍的可憐少爺。

「我那會兒坐在桑榆後面,小穀子和桑榆隔了一位。有時候陽光從窗邊打進來,從我的角度看去,谷知春就像是桑榆的影子。」楊雲昊回憶道,「我們經常私底下說,桑大公子身邊多出了兩道小影子,左右護法,一道是剛從國外回來的小弟桑非晚,另一道是谷知春。」

蒲飛接過話頭:「自從小穀子轉學之後,桑榆的確變了。溫和待人,臉上總掛著笑,也不捉弄同學了。好人突然變壞不嚇人,嚇人的是壞人瞬間放下屠刀——搞得同學們都以為他被奪舍了。」

「肉眼可見的變化都還好,最最恐怖的是,桑榆開始用功,畫作水平提升飛快,像坐了神舟飛船一樣。這下懷疑他被奪舍的人更多了,肅城實驗中學怪談再多一樁。」

「問他,他只說自己在外面請了個靠譜的家庭教師,老師傾囊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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