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海摸索著開了公寓門,一進去就把季明月按在牆邊。
他們擁抱了很長時間,到臥室的時候已經是天旋地轉。
連海雙眸愈黯,呼吸也濃重起來,然而還是用僅存的一絲理智,很紳士地問:「小季,給我,好不好?」
疑問句,但不是徵求意見。
如此動作,床頭柜上的「風花雪月」水晶球墜落在木地板上。光明跨進曖昧,鈍重響聲和骨碌碌的滾動讓連海回神。
他退後兩步,偏過頭去深呼吸幾口,然後才說了句抱歉。
「歉」字還沒滑出口,他卻瞳孔驟縮——啐啄同時地,季明月把他拽緊到鼻息前。
這動作像是渡一一口綿長的氣,讓被氣息包裹的對象,清醒地沉淪。
連海只覺三魂七魄被銜住,叼了出來,撞散在半空。
季明月踢到「風花雪月」,任雪片在方寸間飛舞。他的呼吸也並不比紛亂的雪片好到哪去,短促地笑了下。
藉窗外月光清輝,他看到那裡倒映著他的臉孔。
「海哥,只有水晶球碰了才會碎。」
此時再做禮貌紳士就不禮貌了,連海順勢坐在床邊。呼吸流連卻又專注,撲在對方臉上。
西裝布料摩擦,發出特有的細碎聲音,像是天生處在同一波段上的信號,恰好能夠彼此相聯。
……
漲潮前的泥濘之中,他聽見季明月吸著氣,像在忍痛,聲音混著濃烈的情愫,一時說「慢一點」,一時又好像沒說。
「小季別怕。」連海就一邊慢下來,一邊輕拍他,說別怕。
季明月放鬆下來,笑了,雙臂無師自通地搭在連海肩頭。
連海後背傳來些許疼痛,不深,但綿長,像小貓舌上的倒刺刮著的感覺。
……
尤花殢雪意猶未盡,連海親掉他的眼淚。
很快他從季明月的呼吸中嘗到了奶茶之味,回憶起方才喝的瑪奇朵。
紅褐色咖啡豆濃香馥郁,經不斷擊打反覆捯揉,萃出新鮮的咖啡液。
吸管深扎進搖晃的汁液中,漣漪中又添層層厚|乳,只待他初嘗甜頭,再仰頭飲盡,最後留一勾鹽粒、一抹白霜掛於杯壁,做最完美的點綴。
……
鬼魂晝伏夜出,連海生物鐘作祟,夜裡醒了一次,睜開眼時動也動不了——季明月這條八爪魚整個纏著他。
大概時間和動作都對新手不友好,季明月累極,洗完澡清理完,還沒等頭髮吹乾,便栽進被子昏睡過去。
沒想到小季看著乖巧,睡相卻相當凌亂,滾來扭去。
還好還好,八爪魚這會兒養精蓄銳,最終找到了得以棲息的珊瑚。
八爪魚和珊瑚,一對無比契合的伴侶。
連海輕輕把季明月纏在自己身上的手腳拿到一邊。他摸了摸季明月的後頸,還好沒有發燒,接著手指向上來到依舊有些燙的唇瓣和秀挺的鼻樑,為愛人將碎發挽在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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