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被帶到院長辦公室的時候還穿著那套純白的芭蕾練功服,低著頭一言不發,像只落單的小天鵝。
下午兩點,陽光毒辣,隔著窗戶照進來,打在窗台養的一盆木槿花上,也打在女孩的側臉上。
藉著光線,季明月看到小然的芭蕾舞鞋濕了幾塊,是淚珠。
「不疼的,一會兒就好了。」錢如真摸摸她毛茸茸的頭髮,聲音很啞。她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接著從抽屜里拿出一整盒白色戀人餅乾,塞到小然手中。
小然接過綠色包裝袋,默默坐到了沙發上,很乖,也很安靜;只是在抬眸看到耿晨燦那張臉,以及逐漸靠近的、拿著注射器的錢如真的時候,身子劇烈地抖了一下。
耿晨燦這會兒笑靨如花,全然沒有方才目眥欲裂的模樣,她跪下來撕開餅乾袋,遞了一片送進小然的嘴裡:「小然最勇敢了,對不對?」
小然睫毛不停顫動,片刻後才默默咬了餅乾,含在嘴裡不動,然後閉上眼。
消毒,刺破,穿透,冰涼而透明的麻醉劑注入,換來的是涌動的、溫熱的血紅。
血液經尖銳的針頭流入注射器中,很快便是滿滿一管,在陽光下像凝固的火苗,格外灼眼。
耿晨燦把餅乾裝進包里,隨即眼珠都快彈到針管上了,錢如真剛拔出注射器,她就一把奪過,卸了針頭往自己嘴裡擠。
間或幾滴血沫落在她嘴角,她卷著舌頭,如視珍寶地舔舐乾淨。
一旁的季明月揉了揉眼——不知是否是錯覺,但幾乎就是幾分鐘的工夫,耿晨燦好像換了個人,唇紅齒白光鮮亮麗,每一根頭髮絲都散發著活力,年輕到仿佛只有二三十歲。
季明月幻視了《西遊記》里的那些妄想長生不老的女妖精,他飄到錢如真面前,端詳著針管里的童女血:「臥槽,這玩意兒也太不科學了吧,蛋白質加無機鹽加葡萄糖,能組成唐僧肉?」
季明月如此動作,一陣涼風颳過錢如真耳邊,她嘴角抽搐了幾下,不知是吹著了,還是因為看到了正在吃唐僧肉的女妖精。
「如真,你這兒有吊瓶和吊針嗎?」與此同時女妖精轉過頭來,眼中射出精光,微啟的朱唇半是饜足半是遺憾,她對錢如真道,「注射器還是太小太慢了,不過癮,下次你幫我用吊瓶,我直接打點滴好了……」
「沒有。」錢如真忍不住打斷道。她看著耿晨燦因為喝血而殷紅的嘴唇,心想吊瓶?小然哪怕變成個行走的血包,也填補不了這張血盆大口和更深處的黑暗與貪婪。
耿晨燦也不生氣,揚眉一笑,渴望的目光重新落回女孩身上。
錢如真雖然脫離醫生老本行多年,但業務水平還在線,麻醉劑量適中,小然如今半躺在沙發上,呼吸平穩沉沉睡去。
「如真,你知道嗎,」耿晨燦已經high了,亢奮地分享吸血心得,「血是甜的,鮮甜鮮甜,南山凱賓西點房的紅絲絨是頂級的了吧,我跟你說,小然的血可比紅絲絨蛋糕還要嫩滑,細品還有一些香氣呢。」
注射器里還殘存著些血沫,按照以往做法,錢如真要將這些寶貴的童女血兌進瓶裝水中,作為「補藥」,或自飲,或作為她行走官場打點關係的趁手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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