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姐姐?」季明月雖然意外但難掩喜悅,「太好了,快來幫忙……」
連海一個眼神擲過去,季明月頓感不對,慌忙噤聲。
孟芒依舊身著小香風外套半裙和過膝長靴,唇角的笑容也像雕刻上去的一樣,施施然走近河灘。
她盤著發,青絲上的銀簪在夜色中閃著柔婉光澤。
孟芒卻完全無視了季明月的呼喊和連海的冷眼,逕自走到碧桃身邊。
她蹲下身托住奄奄一息的半鬼,幫他理了理領口,又將他快斷掉的脖子接上。
「你怎地這麼弱,連我這個老病鬼都不如?」她嘖嘖兩聲,吐氣如蘭又摻著些許無可奈何,「我還是因為你,才『病』著了呢。」
碧桃伸手扒在孟芒胳膊上,像在抓一簇救命稻草,在她的花呢布套裝上,按出一些殘破的血手印。
孟芒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鮮血從他的脖頸和後背流出,匯成一道小河。她溫聲道:「是誰因為殺那幾個福利院的小女孩露了馬腳,逼得我去陽間善後?」
連海蹙眉思忖,福利院的小女孩——也就是深城的案子歷歷在目。
彼時正值中元假期,諾諾、小然……一個接一個的孩子慘死;而孟芒也的確是從中元節開始,稱病不出。
與此同時他也想到保健醫生投胎前留下的郵件,郵件除了感謝自己,還狀似無心地提到了孟芒——現在想來,保健醫生幾乎是明示了。
「帶走諾諾她們的是你,安排保健醫生投胎的,也是你,」連海豁然道,「內鬼是你!」
未及孟芒開口,碧桃唇齒間再度溢出氣音和血沫,眼淚也涌了上來。孟芒看他半隻腳跨進棺材的模樣,不屑地嗤笑:「你瞧瞧你,把人家小姑娘騙到懸崖推下去,自己還崴了腳,留了痕跡。要不是我替你調換了視頻監控錄像,你現在,指不定在監獄裡唱鐵窗淚呢。」
「碧桃啊碧桃,你的愚蠢無藥可醫。」
碧桃聞言,雙目愈發圓睜,手也攥得更緊。
「我也是瞎了眼,選了你這麼個不中用的——」孟芒抬眸,饒有興致地瞥著連海和季明月,「戀,愛,腦。」
這三個字擊玉錘金,連海噎了一下,季明月咳了一聲。
緊接著,孟芒低下頭,溫柔地撫摸碧桃的臉龐:「可惜了我砸進去的那麼多真金白銀,竹籃打水。」
「這些錢,我哪怕多買幾杯奶茶,它不香嗎?」她開了個不咸不淡的玩笑。
奈何橋慈善基金會!
連海在心裡無聲說道。
俗話說有需求就有市場,陰冥一直存在高利貸黑|產,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無數「放數」匿於黑市之間,就像拍不死打不完的蟑螂。連海查了幾十年,依舊沒能把陰冥的「蟑螂窩」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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