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夕卻有些心神不寧:慕長淵今晚難道要留宿白鷺城?
慕長淵雖不是惡鬼邪祟,可犯的事一件也沒少——擅闖九九八十一重禁制、偽造仙緣、冒犯盟主副盟主、蔑視門規,強闖刑罰院……
沈凌夕甚至還大度地沒把他以下犯上、頂撞師尊的事給算進來。
再加上三毒,這一重重罪算下來,都夠他投十八次胎了。
早知道三毒也回到天元廿四年,沈凌夕當初就該制止將慕長淵留在仙盟總部的提議。
他還不如早點跟慕長淵去鬼界,也省得這麼多菜苗遭罪。
通訊靈符毫無動靜,上神擔心對方出事,又礙於薄歡在場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可即便他竭力掩飾,但薄歡修的是多情道,哪有看不明白的——慕長淵那身精純無比的仙緣,除了眼前這位天賦異稟的元嬰宗師以外,還有誰提供得了呢?
上神知道採補爐鼎的作用和利害,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知不覺中,薄宗主和裴青野一樣陷入了信任的盲區。
玄清上神對這些參加過滅世之戰的上仙們而言,是永不崩塌的信仰,他們不自覺地就會為他找各種理由。
薄歡聽見上神淡淡道:「你跟了我一天,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問完我要去找慕川了。
當然,後半句沈凌夕肯定不會說出口。
這是藉口送客了,薄歡微微一怔。
剛穿回到天元廿四年的那幾天,薄歡心里確實有無數問題想要叩問天道——滅世之戰還在繼續嗎?心魔是否就此消失?慕長淵以後還會魔化嗎?上神金丹粉碎,對重新修行有影響嗎?
可當薄宗主真正面對沈凌夕時,這些疑問又都好像不重要了。
沈凌夕看起來那樣從容淡定——萬年的修為說散就散,這世間還有什麼是能讓他執著的?
換一句話說,萬年的修為都散盡,薄歡又還能要求他再為蒼生做些什麼呢?
所以薄宗主在原地憋了半晌,只憋出一個問題:「我聽別人說,魂元都是魔獸形態,所以魂元之體也必然器大活好需求多,這是真的嗎?」
天道上神猝不及防:???
最終,薄歡在上神恍若實質的殺人目光中奪門而逃,跑到門外笑得直不起身。
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邊擦拭眼角,一邊小聲嘀咕:「本宗主早就想試試調戲上神的滋味,可算逮著機會,再等你修煉一段時間,說不定天道都要降罪於本宗主了。」
他轉念又想,慕長淵那廝都沒被雷劈,憑什麼自己不能過過嘴癮?
便又心安理得起來。
薄歡回味著剛才上神瞪大雙眼的模樣,心中暗爽:凌夕這孩子看著單純,可比他師父知情知趣得多了,修無情道都能把魔尊搞到手,果然還是年輕人玩得花。
想著想著又為自己感到惋惜,畢竟薄宗主當真把慕長淵列進自己的「集郵名單」中,想試試「器大活好需求多」的魂元狴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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