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也嚴肅起來,屏息看著他。
祝予懷謹慎地往後退了些許,在幾人提心弔膽的注視中,忽地別過臉打了個噴嚏。
衛聽瀾跟著渾身一震。
眾人:「……」
空氣沉寂了片刻,祝予懷整個人埋在大氅里,露出的耳尖飛速染上了紅。
衛聽瀾看著像只貓似的窩在自己懷裡的人,有些想笑:「可聞出什麼來了?」
「還不能斷定。」祝予懷耳廓更紅了一點,強裝作若無其事地抬起頭,「不過有個猜測……請問夫人,這藥的用法如何?」
女子如實答道:「按照他們所說的法子,研磨之後以火熏燒,待溫涼後兌水飲服。」
祝予懷心裡不詳的預感愈發濃烈:「以火熏燒時,可有異香?」
「有。」
「可是類似於花果將腐未腐時的甜膩氣味?」
女子一怔:「正是。郎君如何知曉?」
祝予懷的面色難看起來:「我曾在師父的手札中看到過相似的圖繪,是一種長在苦寒之地的藥材,名為『百花僵』……」
衛聽瀾察覺到他氣息不穩,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你慢慢說。」
祝予懷勉強定了定神,撐著身坐正了些:「百花僵根莖碾碎後,外敷能陣痛,可若是燒融內服,卻會令人成癮。一旦成癮,斷藥時便會痛不欲生。」
女子面色霎時一白:「郎君是說……」
祝予懷看著一臉懵懂的小羿,有些不忍:「若我猜的不錯,令郎也許並非中毒,而是染上了藥癮。」
*
一個時辰後。一輛稍顯沉重的馬車駛過衛府正門,繞了半圈,拐進僻靜些的後巷。
衛聽瀾的聲音從車裡傳來:「易兄辛苦,就停這兒吧。」
坐在車前的易鳴哼了一聲,控著韁繩停穩了馬車。
「動作快些。」他嘟囔著轉頭去掀車簾,「萬一被人看見了還當我們綁架……姓衛的你又做什麼!」
祝予懷坐在車裡,原本正拿著塊紅豆糕安撫哭鼻子的小羿。他溫聲細語地哄了一路,眼看著就要誘哄成功,然而衛聽瀾一個俯身,徑直把他連人帶糕端了起來。
莫名懸空了的祝予懷:「?」
小羿被母親抱著,眼巴巴地看著紅豆糕在眼前打了個轉離他遠去,癟起嘴又要哭:「紅豆糕……」
祝予懷尚在震驚中,聽見這一聲,忙搭著衛聽瀾的肩探頭看他:「別哭別哭,案上還有,德音,你快給他拿兩塊……」
衛聽瀾就著這個姿勢半扛著人下了車,一臉雲淡風輕地望向攔在自己身前的易鳴。
「怎麼,易兄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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