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那麼一天的。」他向兩人說。
*
徐伯引著秦宛母子去收拾了住處,又帶著德音一塊兒去膳堂用膳。
易鳴仍不放心地守在門外,屋內只剩祝予懷和衛聽瀾,還有那沒醒的歹人。
衛聽瀾在腦中梳理著秦宛講述的訊息,神情有些凝重。卻有一隻不算溫暖的手,輕輕攏住了他下意識蜷緊的手指。
衛聽瀾怔了下,轉過眼。
祝予懷擔憂地望著他:「你還好嗎?」
他總覺得衛聽瀾自方才起面色就不大好看,怕他回想起湍城舊事,心裡難受。
衛聽瀾望著他蹙眉的模樣,忽然覺得沉重的心情放鬆了些許,緩聲答道:「我沒事。」
祝予懷稍稍安心,只是仍然愁眉不展。他替秦宛搭過了脈,也仔細看了那青紫可怖的痕跡,卻辨認不出那是什麼東西。
他有些惱自己這副破身子。在落翮山時因為體弱,師父不敢輕易讓他接觸毒藥,以至於他所習得的毒術十分粗淺,到了這種時候便一籌莫展。
祝予懷嘆了口氣:「我從前聽聞瓦丹的巫醫只會裝神弄鬼,卻沒想到還如此喪心病狂。以人試毒,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衛聽瀾沉吟須臾,看向他:「我有個猜測。」
「什麼?」
衛聽瀾說:「瓦丹人有個傳說,說是天神會向手足相殘的罪人降下詛咒,將他的血液變成黑色。他們稱之為『天譴』。」
「將血液變成黑色……」祝予懷逐漸反應過來,「你是想說,或許有人在研製能夠偽裝成『天譴』的毒藥?」
「沒錯。」衛聽瀾說,「只有瓦丹人相信這個傳說,所以我姑且認為,試毒的人是想對他們自己人下手。」
祝予懷思索片刻:「瓦丹有十二族。拓蒼山是誰的領地?」
「寒蠍族。」衛聽瀾篤定地說,「瓦丹王次子兀真的母族。」
「瓦丹王次子……」祝予懷察覺到他聲音中的冷意,「為何似乎從未聽聞過此人的聲名?你認得他?」
何止認得。
正是這人一手策劃了衛家通敵案,借刀殺人,害死了父親和大哥。
也正是這人,前世與自己在西北邊境僵持數年。
前世,在與瓦丹的最後一戰中,他與兀真在纏鬥中都墜下了馬。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爬了起來,一劍捅穿了兀真的胸腔,而兀真也將一把烏黑的匕首刺進了他的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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