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解悶了,只要看一眼祝予懷給的試題,他就很想跳水塘子裡自閉。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衛聽瀾趴在桌案上絞盡腦汁地揪著筆,在心中哀嚎。
然而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就比如此刻。
「小郎君小郎君,」侯躍揚著塊破布興沖沖地闖了進來,「那個叫武忠的刺客果然招了!」
衛聽瀾被打斷了思路,從一堆廢稿紙中抬起昏沉的腦袋,正對上眼前刷拉展開的破布。
赫然是一張聲淚俱下的血書。
「拿遠些。」衛聽瀾嫌棄地後仰,「招就招,他搞這麼矯情做什麼?」
「嚇得唄。」侯躍嘿嘿一笑,往後稍了稍,「還是小郎君這招好使,兵不血刃就給他嚇破膽了。」
衛聽瀾隔著點距離,一目十行地掃著血書的內容,不以為然地呵笑:「你真覺得,瓦丹會養這樣膽小怕死的細作?」
侯躍聞言一愣,看向血書的目光不禁帶了些猶疑:「您的意思是,他是佯裝懼怕,拿假話誆騙我們?」
衛聽瀾沒答,視線定在血書一處。
武忠提到,襲擊高邈的那名車夫,真名為鐵穆爾,而此人在大燁使用的假身份,正是秦宛的夫君。
這個鐵穆爾……
衛聽瀾的目光凝重起來:「侯躍,明日之事可籌備妥當了?」
他這幾日一直和祝予懷書信來往,計劃轉移秦宛母子的事,明日正是他們約定好的時間。
「訓哥都安排好了。」侯躍看著他若有所思的神情,「您可是還有別的吩咐?」
衛聽瀾點了點血書:「左驍衛怕是會順著鐵穆爾的假身份,查到秦夫人身上。近日城中可有張貼出她和小羿的畫像?」
侯躍回想片刻:「目前還沒有。」
衛聽瀾沉思了一會兒:「你先去忙吧。記得吊著武忠的命,別真把他餓死了。」
侯躍告退後,衛聽瀾盯著被擱在案角的血書,心裡隱約有些不安。
他蹙眉許久,最終丟下快被揪禿的毛筆,起身到裡屋翻箱倒櫃了一陣,從朔西帶來的行囊中翻出件東西來。
是一張丑得別致的鷹面具。
*
翌日早晨,侯躍驅著馬車從衛府側門駛出,經過幾道無人的巷子,剛要出巷口,恰好遇上一輛側向行來的青帷馬車。
兩車同時停了下來,侯躍客氣地沖對面抬了下手,示意對方先走。雙方謙讓了幾句,不多時便錯身而過,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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