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覺憤懣難平,忍不住抱怨:「母妃,論起文治武功,我哪樣不及他?父皇最疼愛的分明是我,可在要緊事跟前,永遠更愛重他。就因為他比我早出生一個時辰,樣樣都得讓他搶先麼?」
嫻妃仍在侍弄花草,聽著這小兒撒氣般的痴語,頭也不抬道:「怨也無用,你若在他那個位置,自然也是樣樣緊著你先。」
「我看他就是走了運。」趙文覺嘀咕,「不過是因為生母是早死的中宮皇后,有娘生沒娘養,才讓父皇心存憐憫……」
「覺兒。」嫻妃停了動作,皺眉道,「禍從口出,不該說的事,莫要掛在嘴邊。」
趙文覺自知說錯了話,垂了眼道:「兒臣曉得,不會在外人跟前說的。」
太子的生母貞靜皇后,與明安帝是少年夫妻,兩人的故事也算一段佳話。
上到朝臣,下至百姓,都知道當今聖上對貞靜皇后用情至深,不僅在她逝世以後空懸後位,還在趙元舜年僅三歲時,就早早將他立為了儲君,足見聖上對昔日伉儷的追思之情。
但趙文覺越想越覺得不甘。
謝家有從龍之功,他裴家也有;謝皇后有聖眷加身,他母妃也有。
若父皇當真只鍾情謝皇后一人,又哪兒來三宮六院那麼多妃嬪呢?
不甘歸不甘,他到底也只能忍著。
想了一想,他又問道:「太子好好地查著行刺案,莫名就查到了藏書樓的事情上,八成是姓衛的和姓祝的那兩人從中攛掇。母妃,甘禧和仁祿要是被帶走審訊,不會走漏消息吧?」
「不會。」嫻妃不以為然道,「引誘學子舞弊是重罪,甘禧和仁祿不是傻的,咬死不認,他們才能有命活。」
趙文覺也覺得有理,轉而又擔心起了別的:「母妃,據兒臣所見,衛祝二人的確私交甚篤,兒臣擔心那衛聽瀾受這層關係的影響,也被太子拉攏了去。將來朔西若對太子鼎力相助……恐怕會是不小的麻煩。」
「『私交甚篤』麼?」嫻妃手上動作微頓,意味深長地笑了,「衛家那小子怕是還不知道,自己是因為誰的提議才被困在澧京的。」
她理好了手頭的花枝,將掉落的花瓣分開收攏在瓷罐里,慢慢道:「少時情誼,算不得什麼金貴東西,兄弟尚鬩於牆,何況他們兩個。今日為摯友,來日為仇敵,這樣的事可不稀罕。」
趙文覺聞言有些意動:「那,母妃是有法子叫他們反目成仇?」
「不急。」嫻妃抬起眼來,「現下芝蘭台戒嚴,已不宜再貿然出手。但日後,有的是機會徐徐圖之。」
第071章 奸佞
甘禧和仁祿被確認了身份後,很快就被帶回了芝蘭台。
考慮到他們有串供的可能,趙元舜依照衛聽瀾的提議,將兩人分開受審。
事涉奉學監,幾個主事太監也在側聽審。舍人筆墨就位後,甘禧被武衛提了上來,行禮問過了安,便恭順地跪於下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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