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聽說嗎?昨日太子砸了東宮印璽,聖上當場就氣倒了,沒想到一夜過去,竟嚴重到如此地步……」
「唉,荒唐啊!我聽說是太子不滿太子妃人選,這才大鬧一場……」
候在崇文殿外的大臣們竊竊私語著,搖頭嘆息間,殿門終於開了。
嫻貴妃滿臉憔悴地被宮人攙扶著,與太醫一道走了出來。
皇帝人雖醒了,但神志不清,連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一句。在他好轉之前,怕是無力料理朝事了。
太醫雖說得委婉,但臣子們心裡都有了數——連話都說不了,那基本就是癱了廢了。
太子犯下大錯,被禁閉在東宮,沒有解禁的旨意,是萬萬不能放出來的。朝政無人操持,積壓的摺子就只能送到政事堂。
這都還是次要的,更要緊的是……如果皇帝就此一病不起,那太子這儲君之位,還算數嗎?
眾臣隱秘地交換著視線,心思都浮動了起來。
明安帝醒了沒多久,喝完藥後又陷入了昏睡。
嫻貴妃打發了臣子,回來後屏退了宮人,走到龍榻前,把床頭隱藏的暗格挨個摸索了一遍。
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她皺起眉,回頭不悅地問:「福臨,你不是說玉璽就放在這裡?」
「這……」福公公膽怯地說,「奴才確實瞧見聖上將玉璽拿到龍榻附近了,但具體藏在哪兒,奴才也說不準哪。」
嫻貴妃耐著性子,把寢宮內疑似機關的擺設挨個試了一遍,仍舊一無所獲,耐心終於告罄了。
沒有玉璽,就沒法下詔改立儲君,那他們先前鋪墊的一切豈不白做了?
嫻貴妃嫌惡地瞥了明安帝一眼,只能吩咐道:「把殿內薰香撤了,用的『補藥』也暫時停一停。等晚些時候皇帝醒了,你傳道口諭出去,讓父親進宮面聖。」
既然矯詔易儲行不通,那就只能吊著皇帝的命,用別的手段了。
皇家出了這樣大的變故,朝野驚動,芝蘭台的學子們自然也有所耳聞。
祝予懷一整天心神不寧,下學時與衛聽瀾同車而行,仍舊愁眉不展:「殿下被軟禁東宮,也不知何時才能出來。父親現下怕是舉步維艱。」
衛聽瀾心裡也壓著事,思及前世京城的動亂,不禁勸道:「九隅,別管京城的紛爭了。你回雁安去,好不好?」
祝予懷知道他的好意,但還是搖了搖頭:「朝堂將亂,父親不會走的,我也不能舍下家人獨自避難。再說……你不也留在京城嗎?」
衛聽瀾看著他的眼睛,有些不知道怎麼勸了。
祝予懷心裡其實什麼都清楚,儲位之爭何其殘酷,祝家已經牽連其中,就不可能全身而退,獨善其身。
馬車晃了一下,忽然停了。
駕車的易鳴聲音有些異樣:「公、公子……」
街巷安靜得有些過了頭,衛聽瀾直覺不對,將車簾挑開一道縫,神情頓時一斂。
馬車外是全副武裝的皇城營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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