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夜色,還是涇川的好看。」李英達跳上防護欄,一手撐在欄杆上,一手舉著半杯純金色的香檳。
林朝陽下意識護在他身邊,不為別的,他怕某人掉下去。他負不起這責。
李英達緊了緊衣裳,感嘆了句:「好冷啊。」
林朝陽說:「沒事,幸好我穿得多。」
李英達又說:「你果然不喜歡我了,從前我說冷,就算大雪天你也會脫下衣服給我披上。」
男人的眼裡毫無情緒,沉默半晌,他扭過頭,望著泡沫翻滾的黃浦江道:「英達,你不該回來的。」
王婷婷來叫人,說是餐前冷菜上得差不多了,同學們等著開飯。林朝陽見狀想走人,不想被李英達拽住,自己又被拖回到陰影里。
「你什麼意思?」李英達有些生氣,他生氣時像撒嬌,林朝陽看著,反倒有些暗戳戳的賞心悅目,「什麼叫我不該回來?上海又不是只有你,我回來了,大可以是為了工作。」
林朝陽說:「你校區就在普林斯頓市,base定在費城和紐約對你來說都不算費事。何苦千里迢迢回上海?何況北京廣州深圳香港,哪裡傳媒不好做?國內城市那麼多,你偏偏來上海,難道不是給彼此找不痛快?」
話沒說完,男人旋身就走。
李英達說:「你不許走。」
男人步履飛快。
「林朝陽你給我站住!」李英達嗷嗷直跳,「我現在以前任的身份命令你,現在,立刻,馬上,過來安慰我。」
男人隱約勾起一絲笑。
小東西,過去了這麼久,花招還是這麼多。
偏偏自己還就吃他這一套,每次都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林朝陽回身時一臉冷漠,但腿還是乖乖邁了過去,一頂呢絨大衣系在李英達肩上。
天際飄出萬縷新雪花。
李英達有些醉了。
呢絨味里有廣霍香,那是成熟男人才會有的氣息。
二十歲的青壯年用花草果味掩蓋體味,三十歲的男人,多半換用深邃的草木型香水。
林朝陽曾說,他最喜歡廣霍的氣味,因為廣霍一味,清苦寒涼,四季里聞,最能安神。
李英達卻覺得,廣霍取自中藥,最能醫治人心,比如現在。
他聞著男人衣領上的淡淡馥郁,如同上面攀滿了隱形花朵。李英達的手順著裁線一寸寸地往下探,終點是林朝陽的手。
他的手,柔軟不足,溫厚有餘,握在手裡,像一塊光滑的綢。
他見林朝陽在風中笑,雙眼含情似秋波。男人說:「傻不拉嘰的你,為了好看,就穿一件襯衫出門?」
李英達抱住他,喃喃道:「新家是張雙人床,有空我們一起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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