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的來源是謝時舟睡著後磕到了車門,偏偏他又睡得沉,腦袋磕著了也渾然不覺。
但周延深沒辦法坐視不理。
萬一腦袋磕壞了怎麼辦?
周延深朝謝時舟的方向挪了下位置,將那寬敞的縫隙填補,坐到了謝時舟身邊,謝時舟風衣的衣擺被他壓在身下。謝時舟坐姿規矩,不像周延深恨不得抻直了他的大長腿。
兩人挨得近,腿側的衣料也堪堪碰在了一起。
周延深悄聲抬手,以一個類似環抱的姿勢攬住他的前額,微微用力,將謝時舟的腦袋按在了自己肩上。
周延深唇角的笑意怎麼都壓不下去,索性也不壓了。
思緒也開始天馬行空。
接回剛才的話題,萬一他要是真磕失憶了,他或許還能騙他說自己是他的男朋友?
但應該很快就會露餡。
謝時舟心細,難保不會看出來。
不過他都在幻想做夢了,還不准讓他心猿意馬一下?
司機打了個向右的方向盤,受到慣性,周延深手掌撐了下座椅,但一道溫熱的呼吸倏地撲在他頸側,周延深瞬間僵直了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那道呼吸勻長,似乎仍在熟睡著。
但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拿著周延深的神經在火架上烤。
下頜抵著鬆軟的頭髮,周延深喉結上下滑動,他清楚再這樣下去他恐怕無法保持理智,可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欲望卻在告訴他——不要動。
他私心希望就一直這樣下去,再久一點,如同中了蠱似的,在這種宛若凌遲的快感下沉淪。
酒店偏遠,抵達的時候已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
周延深打算叫醒謝時舟,但謝時舟似乎渾身沒有力氣,周延深探了下謝時舟的額頭,燒得更厲害了。
周延深只好一隻手扶著謝時舟的肩膀,另一隻手穿過他的膝彎,將人橫抱起來。
謝時舟的房間在他對面,房卡也在他兜里。
進了房間,開了燈,將人安妥地放到床上,脫去風衣往床頭邊的衣帽架一掛,又給謝時舟蓋好被子。
周延深向前台要了一些退燒藥,哄著謝時舟就著溫開水咽了下去。
他看了眼手錶,七點半吃的藥。
周延深將臥室燈悉數熄滅,只留下一盞調暗了的床頭燈,他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扶著太陽穴凝視著謝時舟的睡顏。
謝時舟沉沉地闔著雙眼,昏暗的燈線落在他的睫毛上,猶如灑了一把碎金。
他呼吸平穩,胸口微微起伏,看樣子睡得很香甜,黑色軟發也妥帖地垂在額前,顯得性格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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