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笑道:「我爸不打算留在京市了,所以我也跟著來了西邊,生意也就那樣,談不上特別好,也不算太差。」
徐家當年不算暴發戶,但也的確是因為那幾年房地產繁榮而積累了一些原始資本。之後舉家搬遷至京市,打算大展宏圖,實現階級躍遷。可京市這地界不是什麼外來人就能蹚進來的。
徐家幾乎賠光了家產,都沒法擠進那些人的圈子,最後只能放棄。
謝時舟寬慰了幾句。
所幸徐盛也看得通透,二人聊了會生意又轉向了以前初高中的趣事。
在一旁搭不上話的周延深也不惱,他邊耐心地聽著他們的對話,邊提取有用的信息。
茶杯漫不經心地在長指間把玩,抵在唇邊品茗了一口。
周延深道:「這麼說你們和江其幀也是同學?」
這是周延深第一次在謝時舟面前說起江其幀。
很明顯的是,江其幀的名字一出現,徐盛的面色微微變了一瞬,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太好的回憶。
謝時舟倒是不顯聲色地抿了口茶,在這件事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是。」
於是,周延深試圖和徐盛交鋒的第一局,因他信息缺乏、視角缺失而以失敗告終。
第二局是在餐桌。
周延深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貼心地為謝時舟布菜,雖然算不上對謝時舟的口味瞭若指掌,但肯定要比這九年後出現的情敵要更為了解。
謝時舟面前的小碗幾乎就沒空過。
一小塊清蒸鱸魚、干煸蓮藕和東坡豆腐,都是些稍清淡的。
掌握一手情報的周延深邊盛著一碗菌湯,嘴上邊說著「不好意思啊,他剛退燒,不太能吃辛辣的」。
徐盛有些歉疚:「抱歉,我不知道你剛退燒,我現在叫人換點清淡的。」
謝時舟無意麻煩人家:「不用,我涮著吃也行。」
說罷,眼波流轉,暗示周延深歇停會,偏周延深佯裝看不懂,一隻手忽然捏起謝時舟的下頜。
謝時舟一驚,下意識抬起另一隻手推拒,卻被周延深按下。周延深手掌寬大幹燥,指腹貼在謝時舟白皙的頸側,他抽出一張濕巾,在謝時舟唇邊輕輕壓了壓。
「唇角沾到油了。」他頑劣地牽起唇角,眸色有些深,噙著幾分散漫和輕佻。
謝時舟:「……」吃著飯可不是會沾到油?
周延深的指腹壓著他的動脈血管,謝時舟清晰地感知到動脈噴張的搏動聲。
他斂下心神,別過臉,輕輕掙脫開,這次周延深沒再桎梏他。
謝時舟對徐盛說了句「抱歉」。
徐盛也是被兩人曖昧的舉止仿若重錘一擊,他忽然不合時宜的冒昧問了一句:「二位是……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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