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樊嗅到了一股欲蓋彌彰的味道。
酒店燈光是偏復古的暖色調,仿佛為謝時舟冷白的臉鍍上一層柔光,也柔和了他清冷的臉部輪廓。
謝時舟面容沉靜地聽完了那條語音。
但其實內心並不像表面的那麼平穩。
語音內的周延深似乎剛結束運動,嗓音穿透過聽筒,低沉而清晰地落入耳朵。
周延深說的是:[我恨不得直接給你做。]
謝時舟莫名地想起了那晚從正前方環抱住他的周延深。
聲音也如此刻一般。
對他說:「謝老師,腿/別/夾/那麼緊。」
……
文樊見謝時舟似乎陷入沉思,探著腦袋問:「特助?」
謝時舟回過神,在鍵盤敲下一個字後點了發送,他把手機反扣在一旁,對文樊說:「喝湯吧。」
瓷羹勺起湯汁入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文樊的錯覺,他總覺得謝特助的耳垂連著脖頸那一片,都有些泛紅。
周延深坐在餐檯邊,看著謝時舟最後發來的一個「好」字,內心如同被羽毛輕撓了下,想發泄又無處發泄,想嚎叫又無處嚎叫,可謂是憋屈至極。
要是謝時舟在隔壁,他鐵定直接衝進去,二話不說地壓著謝時舟在門板上放肆親吻。
周延深翻看著手機日曆,內心哀嚎,怎麼還有一天!!
他是一天、一小時、一分、一秒鐘都等不下去了。
於是心下開始徜徉。
以往他都以未和謝時舟明確確定關係而約束克制自己,不能在內心肖想他,但今時不同往日。
而重點也在於,像他這種晚開葷的處男一旦開了葷,總是不由自主地對一些少兒不宜的場面浮想聯翩,不過周延深將緣由歸結為他和謝時舟在異地,且他的謝時舟實在是讓他難以自控。
現在想想,那時的謝時舟褪去罩在外頭的風衣,白襯衫穿在裡面,舒適綿軟的布料滑落在白皙的腿側,與毛毯層層交疊。他襯衣的領口扣子還是周延深替他解開的,擔心他脖頸仰起會勒得不舒服。
周延深一點一點回味著,他非常喜歡謝時舟在事畢之後無意識抓著他後背衣料、以及將腦袋埋進他頸邊的小動作——這會讓周延深覺得自己被需要了。
周延深看著碩大的落地玻璃窗,忽然在想,要是不是抵著門板,而是抵著玻璃窗……萬千霓虹星光在他的身後,那淺色的瞳孔深處只映著他一個人的臉。
還沒等他往下深想,玄關忽然傳來輸入密碼進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想入非非。
「老周!車鑰匙!!」梁沉邊說邊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一眼就見到正在餐檯邊傻樂呵的人,哦呦了一聲,「你在做什麼顱內運動?流鼻血了都不知道?」
周延深探身在餐檯上抽出一張紙擦拭著,神情懨懨地說:「我要換密碼。」
「你那生日密碼有什麼好換的?」梁沉沒懂周延深這話的含義,直接從儲物櫃拿出一瓶礦泉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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