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我來的。」江震撫摸著拇指上的扳指,像是並未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當成一個孩子閒得無事在鬧騰般,「不過我也沒想到會被這小子擺了一道,當初就應該再花點時間監視他,也難為那幾年他天天在我面前演戲。還挺會藏拙,在國外沒資金沒人脈還能弄出個聚合,還真是小看他了。
「至於他和小舟,恐怕在翡翠號的時候就見過面了。」江震繼續端起咖啡喝著。
「但那時我們去海市檢驗實驗室成果,謝特助說的是……」管事忽然住嘴,沒再往下說。
江震意味深長地笑了下:「所以我才說小舟很擅長偽裝,至少將你騙過去了。」
如果關係真的一般,萬青紅酒事件後,正常的投資公司說不準會撤資。
按照江震的原計劃,他既可以藉此機會敲打謝時舟,更能以明正醫藥的名義給予萬青資金幫助。但偏偏這個計劃沒能將「周延深」這個突發因素歸在內,也導致形成了如今他和謝時舟、江其幀的這個僵局。
管事遲疑道:「那……那謝時舟不就是背叛了您?那江總您為什麼還要把他綁回來?萬一他……」
江震抬手止住了管事的猜測,他低頭看著咖啡杯內咖啡,濃褐色的液體平靜而無一絲波瀾。
江震的語氣也從容不迫道:「棋子就應該有棋子的使命,哪怕到最後一刻,也得好好貢獻出自己的價值。」他偏頭看向管事,「你認為小舟知不知道周延深的身份?」
經由江震這麼一提點,管事頓時如醍醐灌頂。
「行了,不說這個了。江董如今身體如何?醫生怎麼說?」江震轉開話題。
管事恭敬回稟:「江董身體早已大不如前,這些天胃口倒是挺好。」
江震不咸不淡地「嗯」了聲:「你說他老人家要是知道周延深回來了,豈不是要高興得合不攏嘴。」
這是江震他們的家事,管事也不好多嘴,只默默地站在一旁聽著。
江震慢條斯理地用完早餐,吩咐管事:「上頭最近催得緊,你找個時間安排下,我需要一批貨。」
江震沒有說全需要的是什麼,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管事領命退下。
江震在沙發上合眼忖度了良久,起身進入密室。
他再次看著謝忠平的遺照,神色恍然。
謝時舟這些天一直忙於布置江河江董的八十壽宴。
江震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了他處理,大到前期的策劃工作,像是邀請嘉賓的選定,菜單選擇和場地布置,小到各個環節的採購、來賓的酒店安排等等。
不過場地江震已經定好了,江董年紀也大了,疲於奔波,壽宴的場地就定在了莊園南樓的宴會廳。
原先這個宴會廳也是江家用來會客的場地,面積夠大,也能擺上四五十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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