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法剛從周延深的腦海中生起,就堵得他胸口發悶。
他上前一步,輕輕環住謝時舟冰冷的軀體,冷意如同附骨之疽,凍得他渾身發冷,但他依舊想把身上所有的溫度傳遞給謝時舟。
「好,那我在這陪你。」
南樓二層走廊。
管事看著園子裡緊緊環抱的二人,又看向江震。
這時,管事終於知道以江震的雷霆手段,為什麼一次次放任謝時舟,哪怕他和周延深糾扯不清。
江震就是要他們二人的這份羈絆。
大局在握的江震手指揉搓著長廊內用於觀賞盆景葉片,垂下眼的神情讓人看不真切。
半晌,他才像是滿意地勾起唇,耐人尋味道:「看來,就算是再柔軟的葉片,也能變成最鋒利的刃。」
……
謝時舟的眼睫也沾染上了雪花,他閉了閉眼。
良久,他再度開口,語氣似有疲憊:「周延深,你知道木香花的花語麼?」
他仿佛並不需要周延深的回答,自顧自地往下說:「是心甘情願被你俘虜。但它們現在都凋謝了。」
就好似預料到謝時舟即將要說些什麼,周延深從謝時舟的頸邊抬起頭,目光深深地望著謝時舟:「……不,它們只是因為天寒,要閉眠了。等到來年,它們還是會盛開……」
謝時舟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很悲觀的眼神看著他。
周延深低頭吻著謝時舟冰冷的手背,說:「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好,是我不該瞞著你,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好不好,不去醫院也行,我們先進屋,外面這麼冷,你身體會遭不住。」
「我知道。我只是想冷靜一下,但又怕我太冷靜了。」謝時舟垂下眼皮。
怕因為不冷靜傷害了周延深。
但更怕過於冷靜傷害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如果上天讓他現在才知道這個真相,或許這段感情從最初就不該開始。
「你爸爸……真的是江勉嗎?」謝時舟早在問出這個問題前心中就有了答案,準確來說是在江董宣布這個消息之前,只是他不死心。
周延深一愣,旋即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但他此時仍然無法將所有事情串聯起來。
他回答:「是。」
許久許久,久到周遭一切都寂靜無聲。
只有雪白鋪滿大地。
謝時舟忽然上前邁開一步,手掌按著周延深的脖頸,在他唇邊落下一吻。
但似乎又覺得不夠,貼著他的唇輾轉兩下,呼吸沉緩,卻又帶著明顯的輕抖。
怪異的走向令周延深狠狠皺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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