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冬日的落日餘暉折射在高樓大廈間,落地玻璃窗明光爍亮,仿若行游於天地的一尾金魚。
謝時舟走到地下停車場,剛準備下班,一輛賓利添越緩緩停在了面前。
副駕駛座的吳管事下車,將后座的車門拉開,躬身道:「謝特助,今晚有個飯局,江總需要您陪同。」
聞言,謝時舟看向車后座,江震已然坐在車上,手指交疊覆在膝蓋上,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手背。
上了車,車子發動。
江震先開口道:「這些天我有點忙,也疏於對你的關心。」他語調不緊不慢,「送貨的時候沒出什麼意外吧?」
這句話意在試探。
「我碰到了周延深。」謝時舟端正地坐在另一側,坦誠道。
他也沒刻意隱瞞,交接現場肯定不會只有當時的他們幾人,江震不會全然交託信任,誰說得准他暗地裡會不會又遣了幾個人過去盯著。
「哦?」江震挑了下眉,略偏過頭,目光在謝時舟的側臉停留幾秒,又輕飄飄移開,他問,「小舟,你對周延深的感情有多深。」
謝時舟藏在右側的手緩緩攏緊,他垂著眼,聲音微啞:「……叔叔怎麼知道。」
「我想知道一件事並不算難,何況那日江董壽宴,你那副神色也已經說明了一切。」江震隨口解釋。
自從知道周延深就是聚合的Jason時,他不是沒有猜測對方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回歸。
但那又怎麼樣,不管周延深再怎麼折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照樣都會扣在江勉頭上,他敢將陳年舊案放出來嗎?他能嗎?越翻也只是越坐實江勉的罪名。
可別忘了,只要他手中穩拿「吳永強」這張底牌,周延深根本奈何不了他。
再者,他非常清楚周延深的諸多掣肘。
謝時舟是一方面,而另一方是江河。
這些腌臢事一旦揭發,明正醫藥也會受到影響。
所以,前期他先輸幾個子兒都沒關係,誰又知道最後鹿死誰手。
說不準還會兩敗俱傷,倒叫旁人撿了便宜。
江震繼續道:「如果你對他用情不深,只要你進入下一段感情,什麼情傷都能治癒。」他低頭斜下來的目光落在白玉扳指上,口吻也像是懷念著往事,「若是你想報這個仇,叔叔也可以幫忙。」
謝時舟輕輕扯了下唇角,反問:「江總打算如何幫?周延深是你的親侄子,血脈親情,朋友之子,孰輕孰重,我還是拎得清的。」
他的眼底含著不可掩飾的嘲諷,仿佛已經篤定江震的答案。
車內暖氣開得足,但坐在副駕駛的管事仍是後背出了一身冷汗,他和謝時舟在江震底下共事了那麼久,雖然之前聽江震說謝時舟在他面前極盡偽裝,當時他還有些猶疑,謝時舟這些年來一直安分守己,對江震也幾乎是唯命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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